第1期2008年3月
常州轻工职业技术学院学报
Changzhou Inst itute of Light Indust ry T echnoloy
鲁迅与 文心雕龙
王吉鹏 曹玉明
(辽宁师范大学研究生院 辽宁大连 116029)
!摘 要? 文心雕龙是中国文论中一部博大精深的著作,它理论深刻,见解独到。涵盖了文学的外部研究和内部研究等方面,尤其是它的创作理论,对于今天的文艺研究有着极大的指导作用。鲁迅对 文心雕龙有着极高的评价,并在作品中多次提到 文心雕龙以及引用它的内容。我们发现,鲁迅的思想与 文心雕龙的理论有很多相似之处,在很多理论上存在着一致性,因此,笔者认为,鲁迅受 文心雕龙影响很深。本文从文学的作用、文学创作、文学欣赏以及文学批评的角度入手,主要运用文本比较的方法来研究 文心雕龙对鲁迅的思想及创作的影响,这对于研究鲁迅以及中国古代文论都有着积极的意义。
!关键词?文学作用 文学创作 文学欣赏 文学批评
文心雕龙[1],南朝梁刘勰著,是一部驰名中外的文学理论著作。它#笼罩群言?、#体大而虑周?[2],多方面总结了前人关于文章写作和文学创作的经验,同时#深得文理?,最广泛的汲取了前人的文学和美学思想。鲁迅曾将其与亚里斯多德的 诗学相提并论:#篇章既富,评骘遂生。东则有刘彦和之 文心,西则有亚里斯多德之 诗学,解析神质,苞举洪纤,开源发流,为世楷式。?[3]说它解释剖析了文学的本质,包罗万象,并且开源发流,具有里程碑的意义,是世界文论的楷模,足见鲁迅对它的评价之高。除此之外,鲁迅还在自己的作品中多次提到刘勰及 文心雕龙,笔者认为鲁迅受 文心雕龙的影响很深。主要有以下几个方面。
一
刘勰,南朝梁文学理论批评家,祖籍东莞莒县(今山东莒县),世居京口(今江苏镇江,时称南东莞)。鲁迅和刘勰都生在动荡的社会,同是爱国志士,怀有满腔报负。在寻求救国途径上,他们都认真思考过文学与其外部因素的关系,并清楚地认识到了文学的强大力量。刘勰主张#文以明道?,鲁迅将其发展为#文学要%为人生&,而且要%改良这人生&?。但刘勰著作 文心雕龙是#穷则独善以垂文?,而鲁迅弃医从文则是为了用文学来唤醒国民性、拯救国家,在他眼中,文学是战斗的武器。
文学作为一种意识形态,它存在于人类文明的哪个坐标系中,与社会及时代的关系如何,一直是学者们所思考的问题。 文心雕龙?时序篇阐述了刘勰的文学史观,鲁迅在思想理论方面受到他的历史唯物主义观点的启发。 时序开篇即通过#德盛化钧?、#政阜民暇?(((#心乐而声泰?、#姬文之德盛?、#大王之化淳?(((#勤而不怨?、#乐而不淫?、#幽厉昏而 板、 荡怒?,#平王微而 黍离哀?等描述说明文学与社会政治之间的关
王吉鹏(1944-),男,辽宁师范大学特聘教授,博士生导师;主要从事中国现当代文学专业研究。
曹玉明(1984-),女,辽宁师范大学文艺学专业研究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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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歌谣文理,与世推移,风动于上,而波震于下者也。然后提出#文变染乎世情,兴废系乎时序?,说明文学发展的崇替兴废,与政治人事,尤其是政治结构中的当政者、帝王等相关。从上古至刘勰当代,文学的发展日趋复杂,文学兴废崇替的历史轨迹曲折往复,这其中不仅与社会政治因素相关,也与当时的社会氛围、学术思想紧密相联,刘勰将其总归为#世情?,它们对于文学自身发展起着浸染、影响、塑造的作用。鲁迅深受这一思想的影响,指出:#各种文学,都是应环境而产生的,推崇文艺的人,虽喜欢说文艺足以煽起风波来,但在事实上,却是政治先行,文艺后变。?[4]鲁迅还把文学还原回当时的时代,剖析他们的关系:#革命时代的文学和平时的文学不同。革命来了,文学就变换色彩?。并将大革命和文学的关系分成三个时候来论述:革命前的文学是叫苦鸣不平的怒吼文学,革命时代的文学暂归沉寂,革命后的文学或是赞扬革命或是吊旧社会的灭亡[5],这正是#文变染乎世情?的时代意义。在分析了文学与其外部关系之后鲁迅强调#文艺和政治时时在冲突之中?,这是对 文心雕龙的超越。他说:政治要维持现状,而文艺则不安于现状;政治家喜欢服从,要人们跟着他走,而文艺家则喜欢自由思想,而且非常敏感,很早就把社会问题说出来。[6]
在人类文明的长河中,文学始终闪烁着它耀眼的光芒,它究竟有什么作用呢? 文心雕龙认为#文是道的表现,道是文的本源?,鲁迅将#道?深化为#为人生?,即人类所追求的自由解放,而文学就是要#改良这人生?。 文心雕龙的#原道?说穷根尽源地探索了文学乃至全部人文的深层本质: #道沿圣以垂文,圣因文以明道?,说明了文学的作用即文以明道。并多次提到文学的实用性:政化贵文、事迹贵文、修身贵文。鲁迅的观点与#原道?说是一脉相承的,在鲁迅看来,文学的首要功用是改造国民性,#文艺是国民精神所发的火光,同时也是引导国民精神的前途的灯火。?[7]在此,#文以明道?被解释为:一是揭示、批判人,尤其是中国人心理上的劣根性。主要在于揭示国民的灵魂以引起国民的警醒,从而去掉自己身上的奴隶性和各种因袭的精神枷锁,产生人的觉悟和做人的追求,也就是把人从铁屋子里唤醒的工作。鲁迅在 呐喊?自序中记下了他与#金心异?的关于#假如有一间铁屋子?的一次谈话,提到:#几个人既然起来,你不能说决没有毁坏这铁屋的希望?。受这一信念的驱使,鲁迅一生都为砸破#铁屋子?而奋斗。二是用文艺唤起人们心中健康的和真善美的力量,从而塑造新的国民。像 药、 风波、 故乡、 阿Q正传就将下层人民的不幸和痛苦揭示出来,总结辛亥革命失败的历史教训,提出农民问题的重要性,启发人们进行深深地思考,从而照亮了革命前进的道路。
文心雕龙倾向于展示个人的生活态度:独善其身,在天地苍茫中去看自己去看文学。而鲁迅却不同,他眼中的文学充满着入世的味道,极具战斗性。他说:#文学是战斗的?[8],#现在是多么切迫的时候,作者的任务,是在对于有害的事物,立刻给以反响或抗争,是感应的神经,是攻守的手足。?[9]在鲁迅看来,文学是笔、是枪,是战斗的武器。他说:#生存的小品文,必须是匕首,是投枪,能和读者一同杀出一条生存的血路的东西。?[10]鲁迅不仅主张杂文要成为能够至敌于死地的匕首和投枪,而且要求各种样式的文艺都要有战斗性。对于诗歌,他赞扬#摩罗?诗人的#反抗挑战的伟美之声?。对于小说,他充分肯定描写#铁的人物和血的战斗?的 毁灭、 铁流这类真正的#美文?。对于绘画和木刻,他特别赞赏那种#力之美?。在 看司徒乔君的画一文中,鲁迅热情赞美司徒乔君作品的战斗风格和作家的战斗精神,他说:#在北京的展览馆里,我已经见过作者表示了中国人的这样的对于天然的倔强的魂灵?,#但我却爱看黄埃,因为由此可见这抱着明丽之心的作者,怎样为人和天然的苦斗的古战场所惊,而自己也参加了战斗?。他提倡作家艺术家通过创作反映斗争生活的美,希望中国的艺术,尤其是木刻艺术,能够表现积极乐观、昂扬奋进的斗争精神。鲁迅以自己的笔战斗了一生,也以自己的言行教育进步的文艺工作者去向黑暗腐朽的事物作斗争。他曾说:#我早就很希望中国的青年站出来,对于中国的社会、文明,都毫无忌惮地加以批评。?[11]特别是三十年代,他带领革命的和进步的文艺工作者进行了不屈不挠的卓有成效的战斗,成为了革命文艺运动的旗手。
二
鲁迅和刘勰一样,在强调文学社会作用的同时,更看重文学的自身特点和美学功能。他们都持有唯物主义的观点,强调文章内容和情感的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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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并且注重文学是一种特殊的艺术形式,认为有文有质,才能启蒙大众。不仅提倡神思在创作中的重要作用,而且在文学形式上呼唤创新,反对当时的文风。
文心雕龙中重视记载事实的真实性,不满意过于使用#诡异之辞?、#谲怪之谈?,这影响了鲁迅对于文章取材的看法。 文心雕龙说#事信而不诞?,鲁迅深悟其中内涵,说:#不要夸张及臆测,而只将所见所闻的老老实实的写出来就好。?[12]在我国现当代文学史上,鲁迅是第一个站出来大声疾呼艺术真实的重要性的人。他说:
中国人向来因为不敢正视人生,只好瞒和骗,由此也生出瞒和骗的文艺来,由这文艺,更令中国人更深地陷入瞒和骗的大泽中,甚而至于已经自己不觉得。世界日日改变,我们的作家应该取下假面,真诚的、深入地、大胆的、看取人生并且写出他的血和肉来的时候早到了;早就应该有一片崭新的坟场,早就应该有几个凶猛的闯将![13]
鲁迅号召作家要敢于正视现实,要真实地揭示社会的矛盾和斗争,要真实的表现人们身上所凝结着的一切社会关系的总和,要通过剖析下层社会人生的辛酸与挣扎,来反映当时人的抗争。他说,写作要重视白描,#有真意,去粉饰,少做作,勿卖弄?[14]。鲁迅创作时就主张用减法写作,写出的作品一定要几次修改之后,不断加工,去掉粉饰与卖弄而写出真意。他的作品如 死地、 可惨与可笑、 记念刘和珍君等杂文,都如实地揭露了北洋军阀的凶残,再现了走狗文人的卑劣,真实地反映了三、一八惨案的历史面貌,并且总结了经验教训。正因为他的文章反映了人民的呼声,时代的脉搏,才经得起历史的检验,有如此长久的生命力,使得他的作品在今天解读起来仍然是#社会的魂魄?。
真正的文学作品一定要写出作者对于人生、社会的关照,体现出个人对世界的思考,这就要求作品要有真情实感。在这方面,鲁迅的创作思想与 文心雕龙的理论呈现出一致性。鲁迅不仅强调文学要真实地反映社会,而且主张作品要有真情实感,切忌矫揉造作,这也是对 文心雕龙的继承。 文心雕龙说 离骚 #故其叙情怨,则郁伊而易感;述离居,则怆怏而难怀。?充分肯定了 离骚写情的深刻,评 古诗:#婉转附物,怊怅切情,实五言之冠冕也。?说明情感在文章中的作用(((如画龙后的点睛之笔,只有真挚的作品才能感染读者。并举例说:#夫桃李不言而成蹊,有实存也;男子树兰而不芳,无其情也。夫以草木之微,依情待实;况乎文章,述志为本。言与志反,文岂足征??意在说明文章是以言志抒情为根本的,若要可信一定要写出真感情。对此,鲁迅完全赞同。他说: #无真情,亦无真相也。?[15]早在 摩罗诗力说中,鲁迅就大声赞扬摩罗诗人作品中的#至诚之声?。在鲁迅看来,这甚至是衡量一部文学作品是否堪称艺术的最起码的标准。在创作中,鲁迅坚持从真实的情感体验出发去从事创作,因此,他的作品具有强烈的感染力量,能够打动人心,能够#移人情?。当还缺少这种切身感受到的情感体验时,则尽管已收集到了相关材料,也宁可不作。鲁迅曾谈过自己想写关于唐朝小说的一段经历:#我为了写关于唐朝的小说,五六年前去过长安。到那里一看,想不到连天空都不像唐朝的天空,费尽心思用幻想描绘的计划完全被打破了,至今一个字也未能写出。?[16]
论及文学创作,自然避不开创作方法的问题。鲁迅体悟了#神思说?的内涵,在创作实践中将其具体化。 文心雕龙中说:#神用象通,情变所孕。物心貌求,心以理应。?意思是说,精神靠物象来贯通,是情思变化所孕育。物象用形貌打动作家,作家心里产生情理作以反应。这实际上引出了意象、思想与言语之间的联系:意授于思,言授予意。要处理好这三者的关系非常难,#密则无际,疏则千里?。然而,作为一代文豪的鲁迅,成功地塑造了典型人物来揭示国民性,唤醒人们沉睡的意识。像阿Q、祥林嫂、闰土等形象,具有典型的普遍性和代表性,被人们津津乐道。然而在实际的创作中,典型的塑造绝不是若干原型某些特征数学式的机械的相加,而必须以原型为基础进行再创造。典型不仅仅要求外形上带有生活原型的真实的气味,而且要求具有人的内在的整体性与连贯性,不仅要表现出人的#肉?,而且要表现出人的#灵?,从而把外在形态的真与内在世界的真统一起来。这就要作家艺术家发挥#神思?的作用,即运用创造性地想象,使已择取的模特儿的特征协调起来,填补来自多方面的原型特征的空隙和不足,创造出一种比原型更美、更高级、更有普遍性的新的个性形象。这个新的个性形象与原型相比,除了形似之外,还达到神似。 文心雕龙?神思中说:#%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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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江海之上,心存魏阙之下。&神思之谓也。文之思也,其神远矣。故寂然凝虑,思接千载;悄焉动容,视通万里。?可见冥想深思的重要(((#思理为妙,神与物游。?鲁迅在创作的时候经常是点着一支烟在夜晚写作,这也应了 神思中的#陶钧文思,贵在虚静?,夜晚才更能专注的#神思?,达到神与物游。
在文章的内容与形式上,古时大多数学者都重视内容而轻形式, 文心雕龙却创造性地提出文章要注重内容和形式的统一,这在当时有着重大的意义。鲁迅和刘勰一样,注重形式的多样,呼唤形式的创新。在南朝梁,刘勰提出反对浮糜的文风。 文心雕龙的文体论说明了各体文的特点和要求,使人看到各体文发展的趋势,对纠正当时的文风和讹滥的文体有很大的帮助。 宗经中提到的#体约而不芜?、#文丽而不淫?概括了刘勰对形式的要求。#文丽而不淫?指语言运用,要求文章#丽?,同时要求它#不淫?,即不淫滥过度:#联次结采,将欲明理;采滥辞诡,则心理愈翳。?他认为应当#酌诗书之旷旨,剪杨马之甚泰?。#体约而不芜?兼指体制、结构规模,#要约而写真?就是#体要?的意思,认为体要之文,能够做到不淫不芜。鲁迅将这种#文质兼备?理论应用于创作之中,他不满足于现有问题的模式,不断地开拓创新,这种清醒的文体意识和永无止境的文体追求使得他创作了多部新颖的艺术作品,开创了文学上的崭新气象。从现象上看, 狂人日记是日记体, 阿Q 正传是传记体, 头发的故事是抒情独白, 伤逝是散文诗, 示众近于速写, 鸭的喜剧是生活的纪实。从结构上说, 药是明线、暗线双重线索, 故乡是过去、现在和未来的故乡三重时空感受, 孤独者是送殓始终前后照应等等。难怪茅盾在 读)呐喊?中这样评价鲁迅:#在中国新文坛上,鲁迅君常常是创造新形式的先锋; 呐喊里的十多篇小说几乎一篇有一篇新形式,而这些新形式又莫不给青年作者以极大的影响。?
三
作家创作出一部作品时,总是期待着他的读者能解其中滋味。然而因为读者的生活环境、文化素质等因素的不同使得作品价值的实现不一定如作者所愿。对此, 文心雕龙的知音理论只从作者角度考虑,受到了时代的局限,鲁迅却重新定位了作者与读者的关系,思考深刻,大大超越了 文心雕龙。由此,我们也能清楚的认识到鲁迅的文学批评观。
从接受美学的角度讲,作家写出的作品只有经过读者阅读之后才能成为真正的作品,作家在创作的时候会自然的受到头脑中的隐读者的影响,在进行创作的时候就会#期待知音?。 文心雕龙?知音中说:#知音其难哉!音实难知,知实难逢,逢其知音,千载其一乎!?鲁迅#也愿意有共鸣的心弦?[17],期待知音而感知音难觅。他曾说: #创作虽说书写自己的心,但总愿意有人看。?[18] 文心雕龙中谈知音难觅,只分析它的几种原因, #贱同而思古?、#文人相轻?、#崇己抑人?、#信伪迷真?。在这几种因素之中,我们也能体会到刘勰的一种无奈、一种略带忧伤的感叹。 文心雕龙中只从作者的角度去思考作品的价值,丝毫未提及读者的欣赏,这是它的不足。鲁迅的思想极其深刻,他在阐述了自己的#期待知音?后,论证了#作者和读者互相为因果?这个命题,从接受的角度来谈文学是鲁迅超越 文心雕龙之处。鲁迅曾以泥土和好花、乔木的形象比喻来说明作者和读者之间的关系:#想有乔木,想看好花,一定要有好土;没有土,便没有乔木了;所以土实在较花木还重要?。如果说,广大的读者层的民众是这种泥土的话,那么天才的文学家和好的文学作品就是生长在泥土中的乔木和好花,一旦失去泥土也就#长不出好花和乔木来?[19]。所以他在自己创作的时候,注意时时从读者角度去考虑问题,他曾说:#我就怕我未熟的果实偏偏毒死了偏爱我的果实的人?,#因此作文就时常更谨慎,更踌躇。有人以为我信笔写来,直抒胸臆,其实是不尽然的?。[20]从批评的角度来看, 文心雕龙将#文人相轻?作为影响文学评论的因素显然是不客观的。鲁迅极其反对以#文人相轻?之罪扼杀文化人之间的尖锐批评。当时文坛有人提出这个词,立刻遭到鲁迅的尖锐批评。他说:#今年的所谓%文人相轻&,不但是混淆黑白的口号,掩护着文坛的昏暗,也在给一些人%挂着羊头卖狗肉&的。?[21]在白色恐怖期间,有人鼓吹调和论史,鲁迅极其蔑视这种人生态度,他说:
文学的修养,决不能使人变成木石,所以文人还是人,既然还是人,他心里就仍然有是非,有爱憎;但又因为是文人,他的是非就愈分明,爱憎也愈热烈。从圣贤一直敬到骗子屠夫,从美人香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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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爱到麻疯病菌的文人,在这世界上是找不到的,遇见所是和所爱的,他就拥抱,遇见所非和所憎的,他就反拨。[22]
鲁迅说:#真的猛士,敢于直面惨淡的人生,敢于正视淋漓的鲜血。?[23]他坚决反对一切逃避现实斗争的论调和作品。作为一名战士,鲁迅是容不得别人如窗帘般忽而飘左忽而飘右的。他认为文人#不但要以热烈的憎,向%异己&者进攻,还得以热烈的憎,向%死的说教者&抗战。在现在这%可怜&的时代,能杀才能生,能憎才能爱,能生能爱,才能文。?[24]在写了七篇 论文人相轻的文章来批评这一现象后,他说:#并非主张文人应当傲慢或不妨傲慢,只是说,文人不应该随和;而且文人也不会随和,会随和的,只有和事老。但这不随和的,却又并非回避,只是唱着所是,颂着所爱,而不管所非和所憎;他得像热烈的主张着所是一样,热烈地攻击着所非,像热烈地拥护着所爱一样,更热烈地拥抱所憎。?[25]
在中国处于水深火热之中时,鲁迅大声呼唤人类的大爱与大憎,正是要唤起所有的民众的国民性,开启他们沉睡的国魂。麻木就没有爱憎,觉醒才会懂得爱与憎。他明确地指出,如果所有人都能大胆的、大声地喊出心中的话语,而不做和事老,必将万众一心、同仇敌忾。鲁迅的一生都在呐喊,都在期待这样的文人团体,和这样有着傲骨的全体中国人民。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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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 鲁迅.华盖集续编?记念刘和珍君[A].鲁迅全集:第3卷[M].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 2005:290.
[24] 鲁迅.且介亭杂文二集?七论#文人相轻?(((两伤[A].鲁迅全集:第6卷[M].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2005:419.(下转第2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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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就是要在教学中能体现两个证书的水平,真正把职业资格标准融入课程体系,形成高职课程对职业资格标准在教学内涵上的涵盖关系或专业核心课程与国家职业标准之间的对应关系,考虑到 模拟电子技术的基础性和实践性,我们按上述思路进行了一些探索,取得了一些效果,同时也发现了一些问题,总之,学无止境,在教育教学过程中,如何培养适应市场需求的人才是一个需要我们长期研究、探索的课题;教无定式,在教育教学过程中,用什么样的方式组织教学,用什么样的手段实施教学,多做尝试总有裨益。
参考文献[1] 周大农,戚亚光.论高职人才培养主导模式: #双证融通,产学合作?[J].教育与职业,2006,23: 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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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xploration of Analog Electronic Technology Teaching Reform in Talent-training
Model of Duo-certificate Integration,Production-and-study C ombination
Zhuang Li-juan
(Changzho u Institute of Lig ht Industry technolog y Chang zhou Jiang su 213164)
!Abstract?U nder the fundamental fr am ew o rk o f talent-training model of duo-certificate inte g ratio n,production-and-study co mbinatio n,some basic thoughts and practical exper ience are pro posed about establishment o f teaching content system,creatio n of teaching mo de and teaching m ethod o logy on the reformation of analog electronic technolog y course.
!Key w or ds?duo-certificate integration pro duction-and-study com bination
analog electronic technolog y curr iculum construction teaching refor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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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u Xun and The Literary Mind and the C arving of Dragons
Wang Ji-peng Cao Yu-ming
(Po stgraduate Department,Liaoning Norm al University Dalian 116029)
!Abstract?"T he Literary M ind and the Carving of Drag ons"is a br oad and pro found w ork in Chi nese classical liter ature theory.Its theor y is incisiv e and its view is original.H ave contained the litera ture outside aspect such as study ing and study ing inw ard co mpletely,especially its creation theory, has the great dir ective function to today's study of literatur e and art.Lu Xun appraises"the Liter ary Mind and the Carving of Drago ns"highly,and mentions"the Literary M ind and the Carv ing of Drag o ns"many tim es in w ork as w ell as quoting its content.We discover,Lu Xun's thought and the theo r y o f"the Literary Mind and the Car ving of Dragons"have many similarities,ex istence is burning the o retically in many com patibility,the autho r tho ug ht therefore,Lu Xun is ex er ted a profound influence by"the Literar y M ind and the Carving of Drag ons".T he main body of a bo ok starts w ith the litera ture effect,the literature cr eation,literary appreciation and the literary criticism ang le,apply a ver sion to study"the Literary M ind and the Carving of Dr ag ons"com ing parallel m ethod to Lu Xun's thoug ht and the effect creating m ainly,this all has activ e significance to Lu Xun and Chinese classical literatur e theory.
!Key w or ds?Literature functio n literar y creation literary appreciation
literary cr iticis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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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证融通 产学合作?人才培养模式下的 模拟电子技术教改初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