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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达默尔的游戏观对儿童游戏教育的启示

第44卷 第4期广西师范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

V o l .44 N o .4 2008年8月

Jo ur nal o f Guang xi N or mal U niver sity :Philo so phy and So cial Sciences Editio n A ug ust ,2008

[收稿日期]2008-05-23

[基金项目]广西教育科学“十五”规划课题“幼儿园教学活动游戏化的研究”(2005C 056)

[作者简介]冯季林(1963-),女,广西柳州人,广西师范大学副教授,教育学博士,主要从事学前教育研究。

加达默尔的游戏观对儿童游戏教育的启示

冯 季 林

(广西师范大学教育科学学院,广西桂林541004)

[摘 要]加达默尔认为:游戏是艺术本体论阐释的入门,是在往返重复中更新自身的活动;游戏的主体

是游戏本身,游戏的存在方式是自我表现;游戏由游戏者和观赏者共同组成,游戏与严肃有本质的联系。这一全新的游戏观念和研究视角,对我们进行儿童游戏教育有重要意义:要求我们从本体论的视角去认识和理解儿童游戏,充分认识儿童游戏活动自身的价值,严肃对待儿童游戏,充分发挥儿童游戏的本体价值。

[关键词]加达默尔;儿童游戏;教育

[中图分类号]G 42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1-6597(2008)04-0085-04

“游戏”历来是人们关注的重要事物。进入当代,游戏从艺术和审美扩展到哲学和语言的领域,为哲学、语言学、文化学、社会学、人类学、心理学、教育学等学科密切关注。德国当代哲学解释学大师加达默尔对游戏问题也极为重视,他的游戏观是他开创的哲学解释学的基石。他采用了完全不同于别人的独特视角,分析了游戏与艺术和语言的关系。解析加达默尔的游戏观,对我们认识、理解游戏和改善儿童游戏教育具有重要意义。

《真理和方法》是加达默尔哲学解释学的标志性著作。在这本具有划时代意义的著作里,加达默尔向世人陈述了他游戏的全新思想和观念,展示了他独特的研究视角和见解。他认为:

(一)游戏是艺术本体论阐释的入门。

加达默尔对游戏的分析始于他对艺术作品存在方式的追问。游戏与艺术、美学历来有不可分割的关系。康德第一个把游戏概念引入美学。他在《判断力批判》中,论证了艺术和游戏的关系及游戏的自由性。他认为,艺术“叫做自由的游戏……只能作为游戏,即一种本身就能使人快适的事物而得出合目的的结果”

[1](p 147)

。席勒的“游戏冲动”说,则从人类学

的角度,分析了平衡“感性冲动”和“理性冲动”的“游

戏冲动”,建立了游戏与人性的关系。加达默尔的游

戏观与康德和席勒的完全不同,他为了探讨艺术而

探讨游戏。他不仅把游戏概念作为其美学思想的起点,而且试图把游戏作为艺术本体论阐释的入门,使艺术脱离了形式,被提高到存在的层面。他说:“我们选取曾在美学中起过重大作用的概念即游戏(Spiel)这一概念作为首要的出发点。但是重要的是,我们要把这一概念与它在康德和席勒那里所具有的并且支配全部新美学和人类学的那种主观的意义分割开。如果我们就与艺术经验的关系而谈论游戏,那么游戏并不指态度,甚而不指创造活动或鉴赏活动的情绪状态,更不是指在游戏活动中所实现的某种主体性的自由,而是指艺术作品本身的存在方

式。”

[2](p 130)

(二)游戏是在往返重复中更新自身的活动。从词源学的角度来考察游戏的含义,可以发现,

我国对游戏的理解,与古代的玩、嬉、戏等词的意义相同,即指一种轻松自在的活动。英语play 作为游戏的名词使用,指游戏、运动等;gam e 则主要是指有规则的游戏。而加达默尔对游戏的解释,则选用了德语Spiel 几种意义之一中的闪动、波动的含义。他认为如果因为偏重所谓转借的意义而去考察游戏的语词史,那么人们是讲光线游戏、波动游戏、滚珠轴承中的机械零件游戏、零件的组合游戏、力的游戏、昆虫游戏甚至语词游戏。所以他认为,游戏是在往返重复中更新自身的活动,“诚属游戏的活动决没有一个

使它中止的目的,而只是在不断的重复中更新自己。往返重复运动对于游戏的本质规定来说是如此明显和根本,以致谁或什么东西进行这种运动倒是无关紧要的。……游戏就是这种往返重复运动的进行”。[2](p133)

(三)游戏的存在方式是自我表现。

加达默尔在考察游戏的存在方式时,首先与自然的形式做了比较。他认为游戏的存在方式与自然的运动形式很接近,以致可以得出一个重要的方法论结论,即不能说动物在游戏,也不能说水和光在游戏,“我们只能说人也在游戏。人的游戏是一种自然过程。正是因为人是自然,并且就人是自然而言,人的游戏的意义才是一种纯粹的自我表现”。[2](p135)因此,他认为,只探讨游戏的生命功能和生物学的目的是不够的,游戏最突出的意义就是自我表现。所以“游戏的存在方式就是自我表现。而自我表现乃是自然的普遍的存在状态”。[2](p139)他认为,每一种游戏都给游戏的人提出了一项任务,游戏的人只有通过把自己行为的目的转化到单纯的游戏任务中,才能自由地表现自身。

(四)游戏的主体是游戏本身。

按照日常的理解,没有游戏者就没有游戏,人应该是游戏的主体。但加达默尔却认为:“一切游戏活动都是一种被游戏过程。游戏的魅力,游戏所表现的迷惑力,正在于游戏超越游戏者而成为主宰。……游戏的真正主体并不是游戏者,而是游戏本身。游戏就是具有魅力吸引游戏者的东西,就是使游戏者卷入到游戏中的东西,就是束缚游戏者于游戏中的东西。”[2](p137)他认为,游戏是通过它们的精神而彼此有差别的,游戏对于构成其实质的游戏反复运动预先有不同的安排和规定,而这就构成了某种游戏的本质。

(五)游戏的整体由游戏者和观赏者共同组成。

加达默尔游戏观的另一个独特之处,在于他把游戏的观赏者提高到重要的地位。他认为游戏总是一种表现活动,是为某人的表现活动,同样要求有观赏者,游戏“是由游戏者和观赏者所组成的整体”。[2](p141)加达默尔论证了观赏者在游戏中的作用,认为观赏者比游戏者更重要,观赏者具有方法论上的优先性;最真实感受游戏的,并且游戏对之正确表现自己所“意味”的,乃是那种并不参与游戏、而只是观赏游戏的人。“只是为观赏者——而不是为游戏者,只是在观赏者中——而不是在游戏者中,游戏才起游戏作用”[2](p142)。加达默尔对观赏者在游戏中的活动也做了分析。他认为,在游戏这种往返重复的活动中,欣赏者也应成为游戏者,“观赏者的存在是由他‘在那里的同在’所规定的。……同在就是参与。谁同在于某物,谁就完全知道该物本来是怎样的。……观赏是一种真正的参与方式”。[2](p161)加达默尔的这一观点,意味着游戏自身蕴涵着某种整体和连续的意义,只有观赏者的无限到场才能得以整合。

(六)游戏与严肃有本质上的联系。

加达默尔认为,“游戏活动与严肃东西有一种特有的本质关联”[2](p130)。其原因不仅是因为在游戏活动中游戏具有“目的”,更重要的是游戏活动本身就具有一种独特的、甚而是神圣的严肃。他从本体论的角度论证了游戏与严肃的关系:“游戏的存在方式不允许游戏者像对待一个对象那样去对待游戏。”[2](p131)他把游戏的严肃性和游戏的目的结合起来分析,认为游戏存在于某个由目的的严肃性所规定的世界中。他把游戏的严肃性提高到很高的地位:“使得游戏完全成为游戏的……只是在游戏时的严肃。谁不严肃地对待游戏,谁就是游戏的破坏者。”[2](p131)

加达默尔的游戏观,深邃而复杂,在审美、艺术、语言乃至人类及其生存的广阔背景中发挥着独特的作用。以加达默尔的游戏观审视儿童游戏,将使我们有新的视角和新的启示,能使我们改变过去仅从认识论的角度去看待儿童游戏,从不同的侧面去认识和理解儿童游戏,以更好地发挥儿童游戏的意义。

(一)从本体论的视角出发去认识和理解儿童游戏。

加达默尔强调游戏是艺术本体论阐释的入门,强调游戏与主客体无关,游戏者和观赏者依靠自身的内心秩序,在往返重复中无目的、无功利的自我表现等方面的思想,实际上已经推翻了游戏主客二分的认识论,转向主客未分的本体论模式,使传统认识论中的现象与本质、思维与存在、主体与客体二元对立的矛盾消解在游戏中。本体规定为存在、实在。进行本体论的研究,不得不追问“在者”本真的原始存在状态,追问与众不同的存在者——人的本质和价值。因此,依据加达默尔的艺术本体论的观点来看待儿童游戏,我们应该做到:

其一,从儿童的生存方式出发去认识和理解儿童游戏。在以成人为本位的古代社会里,儿童没有独立的权利和地位。随着社会的发展,人们逐步认识到儿童的独特性,认识到成人世界和儿童世界的异同。儿童虽然要在成人充满理性思维和逻辑概念世界里通过教育内化文化、占有文化,但儿童还生活在自己独特的充满快乐与自由、想象与创造的世界里,游戏

就是儿童存在的一种形式和一种方式。儿童不仅通过角色扮演、语言运用、材料使用等方式开展具体实体性的游戏活动,而且还以游戏的方式与社会发生联系,在生活上也体现游戏的特质。因此,从儿童的生存方式出发去认识和理解儿童游戏,就应把游戏作为儿童的基本活动甚或儿童的工作、儿童的生活乃至儿童生命的全部。游戏是儿童生命的必然和必需,游戏就是儿童的存在方式。

其二,从儿童的天性出发去认识和理解儿童游戏。游戏本体论意义上的追问不得不去探讨人的天性。让—罗尔?布约克沃尔德认为,人类中每个成员有与生俱来的一种韵律、节奏和运动为表征的生存性力量和创造性力量,他称之为本能的缪斯。他认为这是一种持续性、超越性的存在。他说:“童年的游戏包含着一种可靠的敏捷性,它能恢复成人的现实的直观性,因此,它也能强化他们的生命力。”[3](p271)“人是游戏者”[4](p1),儿童天性上更喜欢游戏。儿童的思维感性、具体和泛灵化,儿童的天性率真、浪漫和顽皮,童话、幻想、假扮和涂鸦是儿童的精神表达。因此,从儿童的天性出发去认识和理解儿童游戏,就是要顺应儿童的天性,尊重儿童独特的思维方式和心理特点,让儿童在游戏中得到愉快的体验和情感的释放,使生命愉快地成长。

(二)充分地认识游戏活动自身的价值。

加达默尔赋予游戏本身以主体的地位,这种“游戏主体”易位的思想,表明游戏活动本身具有重大的意义。正如他所说,人的游戏活动玩味着某种东西,游戏的迷惑力正在于游戏超越了游戏者而成为主宰。加达默尔的这一游戏观点提示我们,游戏活动自身有重要价值,我们应该充分认识和挖掘游戏自身的价值。依照加达默尔的这一观点,我们认为:其一,儿童游戏是一种自足的活动。儿童游戏是一种内在手段和内在目的相统一的活动,它是一种通过儿童自身的力量促进儿童自身健康发展的活动。在现实活动中,人不可不被无法把握的外在力量和生命的有限性所主宰,表现为一种受制约的为他活动。而在儿童游戏中,儿童通过赋予游戏主宰权,把自我交付给游戏主宰,而这种主宰又是游戏者能自我把握的“被主宰”。儿童角色的扮演,并非变成他人,而是对现实成人生活的一种向往和模仿,是儿童的一种自我表现。弗洛伊德就说过,游戏能调节本我和超我之间的矛盾,能实现现实中不能实现的愿望,使人获得自我的实现。皮亚杰也认为,游戏对认知具有重大作用。游戏是认识兴趣和情绪兴趣之间的缓冲地区,它调节了智慧和情感的矛盾。海德格尔则认为游戏能为天地神人的四重世界关系开辟道路,“‘游戏’意味着生命力的畅通和精神的自由”。[5](p52)其二,儿童游戏是游戏者和观赏者交往对话创生意义的活动。加达默尔对游戏活动本身的价值、游戏者和观赏者等方面的有关论述,说明了游戏就是看与被看、欣赏和被欣赏之间不断具体展现和意义生发的过程。以这样的观点看儿童游戏,可以认为,儿童游戏是一个师生或生生之间(这里的游戏者和观赏者可以指幼儿、教师或其他人)不断交往对话创生意义的过程。儿童游戏需要观赏者,需要群体,需要欣赏者来展示自我,需要游戏者和观赏者敞开心扉、彼此接纳、相互合作、理解游戏的整体性和连续性的意义,以达到“视界融合”。

其三,儿童游戏是在场的参与性活动。由于科学主义、功利主义、制度化学习的侵占等方面的影响,儿童的游戏尤其是具体实体的游戏活动正在逐步减少和消失。加达默尔的游戏观给我们一个启示,儿童的游戏不仅可以体现为精神层面的游戏,更离不开具体实体游戏活动的开展。加达默尔的往返重复的自我表现的游戏观,意味着儿童游戏不仅存在于观念系统,不仅是观赏,而且是一种在场性和当下性的实践性活动,是儿童生命存在的当下体验和参与,是儿童对生命日常生存活动的模仿和演练。儿童参与游戏的方式可以是亲身介入和心理介入。无论是哪种介入,儿童都能获得心理上的愉悦和生理上的快感,在重复往返的游戏运动中展示自身,迷恋、沉醉、物我两忘,在流动的实体中不断生成和创造游戏的意义。

(三)严肃对待儿童游戏,充分挖掘儿童游戏的本体价值。

加达默尔的游戏严肃观,是从本体论的角度依据游戏的目的、游戏活动自身所具有的严肃特性而提出的,他的思想对我们在对待儿童游戏的态度问题上有重要启示。

游戏历史悠久,但人们对游戏价值的认识和理解却是一个漫长的不断发生变化的过程。在我国古代,虽然能利用游戏寓教于乐,但对游戏更多的是持否定态度,“业精于勤荒于嬉”就是最好的明证。人们认为,游戏和学习势不两立,水火难容。这种二元对立的思维方式,割裂了教育和游戏的关联性,把游戏排斥在学习之外,以致很多时候儿童是在课业完成之后才被允许游戏。在福禄倍尔第一个系统详细地论证游戏的教育价值并把游戏引入教学之后,经卢梭、蒙台梭利等人的倡导和实践,经选择、改造、利用,游戏与教育有了更为紧密的结合,游戏作为教育儿童的一种手段得到了更好的发挥和利用。目前,我国《幼儿园教育指导纲要(试行)》中规定的“幼儿园

以游戏为基本活动”的观念已深入人心,利用游戏为教育服务的思想已形成共识。然而,在严肃对待儿童游戏的问题上,很多人的观念和行为却出现了偏离:过分注重游戏的工具价值,忽视游戏的本体价值。

游戏的工具价值是指游戏作为一种工具和手段,能对其他事物起重要的作用。游戏具有教育的工具价值,它能成为幼儿教育教学活动开展的一种形式和手段,使教学生动有趣。幼儿的身心发展水平和游戏的特征决定了游戏作为一种活动形式和手段,对幼儿园教育活动的开展有多方面的意义,它能使幼儿兴趣倍增,教学高效有趣。然而,在现实教育中,在利用游戏的工具价值时,很多教师忽视了游戏的本体价值,出现了教学行为的异化:过分强调人为的预设,过多的干预和控制,儿童自由游戏被剥夺,教育享乐功能减弱,功利色彩严重,传递知识的功能加强,游戏对教育仅是形式而非实质。

探索游戏的本体价值是人发展的内在诉求。游戏不仅具有工具价值,更具有本体价值。游戏同样能作为一种精神贯穿于整个教育,使教育与人的本质相连,与人的生存方式相连,使教育突显游戏的自由、愉悦、体验和对话等内在品质,让师生在自由、开放和平等的氛围中展现人的本质力量,实现生命的自我超越。然而,从目前的实际情况来看,人们对游戏的本体价值的认识还很不够。由于思维方式的偏差、科技理性的泛滥、文化传统的影响,教育实践中违背人性的操作,如教育的强制性、功利性、话语霸权、惟知识性等现象仍广泛存在。长期以来,我国仅把教育看成是学生普适性知识累积式的掌握过程。这种“把丰富复杂、变动不居的课堂教学过程简括为特殊的认识过程,把它从整体的生命活动中抽象、隔离出来,是传统课堂教学观的根本缺陷”,“是忽视课堂教学过程中人的因素之突出表现。它使课堂教学变得机械、沉闷和程式化,缺乏生气与乐趣,缺乏对智慧的挑战和好奇心的刺激,使师生的生命力在课堂中得不到充分的发挥,进而使教学本身也成为导致学生厌学、教师厌教的因素”。[6]因此,要改变我国目前的教育现状,不仅要把握好游戏的工具价值,还要把握好游戏的本体价值,实现游戏的工具价值和本体价值的统一。因此,我们更应以严肃的态度,从本体论的角度来认真论证游戏和教育的关系,认真研究游戏的本体价值,“远离了童话、童谣、梦想、游戏的教育也就是远离了儿童的教育”。[7](p100)我们应尊重儿童,尊重儿童游戏的天性,让游戏成为人的存在方式,成为教育的存在方式。

[参考文献]

[1] 康德.判断力批判[M].北京:人民教育出版社,2002.

[2] 汉斯-格奥尔格?加达默尔.真理和方法[M].上海:上

海译文出版社,1999.

[3] 让-罗尔?布约克沃尔德.本能的缪斯——激活潜在

的艺术灵性[M].王毅,等译.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

1997.

[4] 约翰?赫伊津哈.游戏的人[M].多人,译.北京:中国

美术学院出版社,1996.

[5] 周清平.论审美四维空间——以海德格尔语言美学核

心思想为支点[J].广西师范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07(1).

[6] 叶澜.让课堂焕发出生命活力——论中小学教学改革

的深化[J].教育研究,1997(9).

[7] 丁海东.论儿童的整体性精神[J].广西师范大学学

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07(1).

Gadamer's View on Play and Its Significance to Children's Play Education

FENG Ji-lin

(Scho ol of Education Science,Guang xi N or mal U niver sity,Guilin541004,China)

Abstract:Play is the beg inning o f interpretation of artistic o ntolo gy,and an activity renov ating itself in the to-and-fr o repetition.It is made up o f the player and the viewer,with the play itself as the m ain body. Self-expressio n is the ex isting mode of play.Play is related w ith ser io usness in essence.Both Gadamer's brand-new idea o n play and his r esearch perspective are v er y significant to o ur understanding of children's play,w hich demand us to understand children's play and its v alue from the perspective of ontolog y,treat childr en's play seriously and g ive full play to the ontological value of children's play.

Key words:Gadamer;childr en's play;educatio n

[责任编辑 苏良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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