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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说新语中的阮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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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籍

《》

陈留阮籍、谯国、河内山涛,三人年皆相比,康年少亚之。预此契者:沛国刘伶、陈留阮咸、河内。琅邪王戎①。七人常集于竹林之下,肆意酣畅,故世谓竹林七贤。

【注释】①契:契会;约会。按:竹林七贤都是意气相投、纵酒清谈的着名人物。【译文】陈留郡阮籍、谯国嵇康、河内郡山涛,这三个人年纪都相仿,嵇康的年纪比他们稍为小些。参与他们聚会的人还有:沛国刘伶、陈留郡阮咸、河内郡向秀、琅邪郡王戎。七个人经常在竹林之下聚会,毫无顾忌地开怀畅饮,所以世人叫他们做竹林七贤。

阮籍遭母丧,在晋文王坐进酒肉①。司隶何曾亦在坐,曰:“明公方以孝治天下,而阮籍以重丧显于公坐饮酒食肉,宜流之海外,以正风教②。”文王曰:“嗣宗毁顿如此,君不能共忧之,何谓③!且有疾而饮酒食肉,固丧礼也④!”籍饮啖不辍,神色自若。

【注释】①阮籍:字嗣宗,晋文王司马昭任大将军时,调阮籍任从事中郎,后阮籍求为步兵校尉,放诞不羁,居丧无礼。参看《德行》第15 则注①。

②重丧:重大的丧事,指父母之死。

③毁顿:毁指因哀伤过度而损害身体,顿指劳累。

④固丧礼也:按:《礼记·曲礼上》:“居丧之礼..有疾则饮酒食肉,疾止复初。”可见饮酒食肉并不违反丧礼。

【译文】阮籍在为母亲服丧期间,在晋文王的宴席上喝酒吃肉。司隶校尉何曾也在座,对晋文王说:“您正在用孝道治理天下,可是阮籍身居重丧却公然在您的宴席上喝酒吃肉,应该把他流放到荒漠地方,以端正风俗教化。”文王说:“嗣宗哀伤劳累到这个样子,您不能和我一道为他担忧,还说什么呢!再说有病而喝酒吃肉,这本来就合乎丧礼啊!”阮籍吃喝不停,神色自若。(

步兵校尉缺,厨中有贮酒数百斛,阮籍乃求为步兵校尉①。

【注释】①步兵校尉:官名。汉代京师置屯兵八校尉,步兵校尉掌管上林苑屯兵。厨:指步兵营的厨房,其酒为犒劳军队而酿造的。

阮籍嫂尝还家,籍见与别,或讥之①。籍曰:“礼岂为我辈设也?”【注释】①或讥之:按礼制,叔嫂不通问,所以认为阮籍不遵礼法而指责他。

阮公邻家妇,有美色,当垆酤酒。阮与王安丰常从妇饮酒,阮醉,便眠其妇侧。夫始殊疑之,伺察,终无他意。

【译文】阮籍邻居的主妇,容貌漂亮,在酒庐旁卖酒。阮籍和安丰侯王戎常常到这家主妇那里买酒喝,阮籍喝醉了,就睡在那位主妇身旁。那家的丈夫起初特别怀疑阮籍,探察他的行为,发现他自始至终也没有别的意图。

(9)阮籍当葬母,蒸一肥豚,饮酒二斗,然后临诀,直言“穷矣①!”都得一号,因吐血,废顿良久②。

【注释】①豚:小猪。穷:穷尽。按:当时孝子哭,大概照例要呼喊“穷、奈何”,是一种习俗。

②都:总共。废:指身体损伤。

)阮步兵丧母,裴令公往吊之。阮方醉,散发坐床,箕踞不哭①。裴至,下席于地,哭;吊喭毕,便去②。或问裴:“凡吊,主人哭,客乃为礼。阮既不哭,君何为哭?”裴曰:“阮方外之人,故不崇礼制;我辈俗中人,故以仪轨自居③。”时人叹为两得其中。

【注释】①“阮方”句:依丧礼,阮籍坐在坐床上是离了丧位,箕踞而坐,也不合礼法。下文客人席于地,而孝子坐在床上,更是不合礼法。

②吊喭:同“吊唁”。

③仪轨:指礼法,礼制。

阮浑长成,风气韵度似父,亦欲作达①。步兵曰:“仲容已预之,卿不得复尔!”

【注释】①阮浑:字长成,是阮籍的儿子。按:联系下文,这一句的“长成”似长大成人之意。【译文】阮浑长大成人了,风采、气度像父亲,也想学做放达的人。他父亲阮籍对他说:“仲容已经入了我们这一流了,你不能再这样做了!”

《世说新语·栖逸》

阮步兵啸,闻数百步①。苏门山中,忽有真人,樵伐者咸共传说。阮籍往观,见其人岩侧;籍登岭就之,箕踞相对②。籍商略终古,上陈黄。农之道,下考三代盛德之美,以问之,讫然不应③。复叙有力之教、栖神导气之术以观之,彼犹如前,④。籍因对之长啸。良久,乃笑曰:“可更作。”籍复啸。意尽,退,还半岭许,闻上(口酋)然有声,如数部鼓吹,林谷传响⑤。顾看,乃向人啸也。

阮籍时率意独驾,不由路径,车迹所穷,辄痛哭而返。

——《栖逸第十八注引〈魏氏春秋〉》

《世说新语·简傲》

晋文王功德盛大,坐席严敬,拟于王者①。唯在坐,箕踞啸歌,酣放自若。

【注释】①晋文王:司马昭,封为晋公,后又封为晋王,死后谥为文王。阮籍在世时,他只是晋公。坐席:座位,这里指满座的人。

【译文】晋文王功劳很大,恩德深厚,座上客人在他面前都很严肃庄重,把他比拟为王。只有阮籍在座上,伸开两腿坐着,啸咏歌唱。痛饮放纵,不改常态

《》

晋文王称阮嗣宗至慎,每与之言,言皆玄远,未尝臧否人物①。

【注释】①阮嗣宗:阮籍,字嗣宗,魏代人,竹林七贤之一,是着名的文学家。在大将军,晋文王司马昭辅政时,任大将军从事中郎。步兵校尉。对可马氏的黑暗统治抱消极抵抗的态度,谈玄学,纵酒,不议论别人,行为狂放,不拘礼法。玄远:奥妙深远。臧否(Pǐ):褒贬;评论。【译文】晋文王称赞阮嗣宗是最谨慎的,每逢和他谈话,他的言辞都很奥妙深远,未曾评论过别人的短长。

醉酒避亲

司马昭为了拉拢阮籍,就想和阮籍结为亲家,阮籍为了躲避这门亲事开始每天拼命地喝酒,每天都是酩酊大罪,不醒人事,一连60天,天天如此,那个奉命前来提亲的人根本就没法向他开口,最后,只好回禀司马昭,司马昭无可奈何地说:“唉,算了,这个醉鬼,由他去吧!” (详见《晋书·阮籍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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