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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格斯的科学发展动力论思想探析

恩格斯的科学发展动力论思想探析



[内容提要]恩格斯运用唯物主义辩证法通过对近代自然科学的发展历史及其重大成果进行深入研究和分析,具体地揭示了近代以来推动自然科学发展的动力及其根源,指出各种不同理论观点之间的矛盾和争论及其解决无一例外地都使科学认识在不同领域乃至整体上发生了重大的革命性变革和突破性的进展。

[关键词]恩格斯 自然科学 动力论

[分类号]D5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5-6505(2010)05-0037-05



近代自然科学从文艺复兴时期起,获得了空前迅速的发展,促使西欧主要国家发生了两次产业革命,造就了历史上从未有过的巨大生产力,有力地促进了社会历史的发展与进步。这一事实充分表明科学日益成为生产力中最重要的要素,成为推动社会发展的最高意义上的革命性力量。同时,它也表明人类认识自然、改造自然能力的飞跃性提高。那么,自然科学在近代得以奇迹般发展的根源和动力是什么?这成为马克思主义所面临的一个重大课题。恩格斯在深入考察自然科学史,特别是近代自然科学发展史的基础上,对上述课题作出了科学的探索。在恩格斯看来,近代科学的发生和发展有着深刻的物质动因和精神动因。所谓物质动因就是指促进科学发展的社会实践、社会制度等客观性因素;精神动因则主要是指科学认识活动中的主体因素、科学本身存在的内在矛盾以及各门具体科学之间的相互作用等主观性因素。

在纪念这位伟大革命导师诞辰110周年的今天,重温他的精辟见解对于我们正确分析和认识当代科技革命发生、发展的原因以及怎样加速发展我国的科学技术都有着十分重要的启发和指导作用。



一、科学发展的物质动因



自然科学首先是一种认识形式,因此,它是以社会实践为基础的,是随着社会实践的发展而发展的,社会实践是科学认识发展的根本动力。恩格斯认为,科学发展的首要动力是生产实践和科学试验,阶级斗争也对科学的发展起着重要的影响作用。

第一,生产实践是自然科学最基本的动力。马克思曾经对近代科学发展的动力问题进行过十分精辟的分析。他指出:自然科学(自然科学是一切知识的基础)的发展,也像与生产过程有关的一切知识的发展一样。它本身仍然是在资本主义生产的基础上进行的,这种资本主义生产第一次在相当大的程度上为自然科学创造了进行研究、观察、实验的物质手段。由于自然科学被资本用作致富手段,从而科学本身也成为那些发展科学的人致富的手段

,所以,搞科学的人为了探索科学及其实际应用而互相竞争。另一方面,发明成了一种特殊的职业。因此,随着资本主义生产的扩展,科学因素第一次被有意识地和广泛地加以发展、应用,并体现在生活中,其规模是以往的时代根本想象不到的。马克思在这里明确肯定了资本主义生产是近代科学发展的最基本的物质动力,并对其作了具体的说明。恩格斯通过深入研究近代科学史得出了与马克思完全一致的看法。他指出:如果说,在中世纪的黑夜之后,科学以意想不到的力量一下子重新兴起,并且以神奇的速度发展起来,那么,我们要再次把这个奇迹归功于生产。科学从一开始就是适应生产的需要、在生产过程中产生出来并为其服务的,这是从实践决定认识、实践是认识发展的动力这一马克思主义认识论基本原理得出的必然结论。所以,恩格斯特别强调,近代科学之所以以神奇的速度发展起来的根本原因,既不如唯心主义者所说,是科学家探索自然奥秘和追求科学真理的主观动机,也不纯粹是科学自身内在的因素,而是生产实践的需要。对此,恩格斯作了具体的分析。首先,社会生产对科学不断提出新的需要。恩格斯指出:技术在很大程度上依赖于科学状况,那么科学却在更大得多的程度上依赖于技术的状况和需要。社会一旦有技术上的需要,这种需要就会比十所大学更能把科学推向前进。如托里拆利等创立的流体静力学,就是由于16世纪和17世纪意大利治理山区河流的需要而产生的。关于电,只是在发现它在技术上的实用价值以后,我们才知道了一些理性的东西。作为近代最大科学成果的牛顿力学,同样也是适应工业生产发展的需要而产生的。由此,恩格斯得出了一个重要结论:经济上的需要曾经是,而且愈来愈是对自然界的认识进展的主要动力。其次,生产的发展不断为科学提供新的事实材料和实验手段。恩格斯指出:从十字军远征以来,工业有了巨大的发展,并产生了很多力学上的(纺织、钟表制造、磨房)、化学上的(染色、冶金、酿酒)以及物理学上的(眼镜)新事实,这些事实不但提供了大量可供观察的材料,而且自身也提供了和以往完全不同的实验手段,并使新的工具的制造成为可能。可以说,真正有系统的实验科学,这时候才第一次成为可能。近代工业生产使科学不再局限于一些古老的学科,而是发展成为门类比较齐全的学科群,物理学、化学、生物学、地质学等新兴学科迅速发展和成熟起来。最后,生产的发展使科学实验独立成为一项重要的社会实践形式,从而为近代科学的飞跃创造了前提。近代工业生产的发展对科学提

出了日益增多的需求,正如恩格斯所说:资产阶级为了发展工业生产,需要科学来查明自然物体的物理特性,弄清自然力的作用方式。。这就使原本与生产为一体的科学实验的独立成为必然的趋势,加之生产的发展又为科学提供了越来越丰富的实验手段,科学实验终于成为一种独立的社会实践形式。科学实验成为独立的实践形式不仅使科学从哲学的母体中分离出来,而且也使自然科学开始了精密研究的新阶段。科学实验与生产实践一道成为科学的基础,并使科学相对于生产的超前发展成为现实。没有科学实验的独立,就没有真正意义上的自然科学。但科学实验的独立,是近代工业生产发展的结果。

第二,社会制度与阶级斗争对科学发展的作用和影响。恩格斯在探索近代科学迅速发展的原因时,特别考察了社会制度和阶级斗争状况对科学发展所起的重大影响。他以历史唯物主义的科学态度,充分肯定了资产阶级反对封建专制制度的革命斗争和资本主义制度在其初期对科学发展所起的巨大推动作用。

恩格斯指出,从15世纪下半叶起,即从文艺复兴开始,是资产阶级革命的伟大时代。在这场历史上最伟大的革命中,真正意义上的自然科学得以诞生和迅速发展起来。首先,资产阶级反对封建制度的斗争使自然科学从神学枷锁中解放了出来。恩格斯指出,在封建中世纪,科学只是教会的恭顺的俾女,不得超越宗教信仰所规定的界限,因此根本就不是科学。新兴的资产阶级为了反对封建统治,必然要首先把斗争的矛头指向封建专制制度的精神支柱宗教。正如恩格斯所说:当时反对封建制度的历次斗争,都要披上宗教的外衣,把矛头首先指向教会。早期资产阶级的思想家们激烈反对宗教神学的思想统治,在批判经院哲学的过程中,涌现出了一大批杰出的唯物主义学者,如布鲁诺、达芬奇等。他们极力提倡和宣扬唯物主义思想,鼓吹发展自然科学,要#p#分页标题#e#

求用实验的方法来研究自然。资产阶级反对封建制度和神学思想统治的斗争使自然科学摆脱了神学的束缚,获得了解放,科学的发展从此便大踏步地前进了。其次,早期资本主义制度对自然科学的发展也起到了巨大的推动作用。资产阶级为满足发展工业的需要和最大限度地获取剩余价值,尽量采用科学技术以提高生产率,这在客观上推动了近代科学的迅速发展。正如马克思、恩格斯在《共产党宣言》中所说的那样:资产阶级在它的不到一百年的阶级统治中创造的生产力,比过去一切世代创造的全部生产力还要多,还要大。自然力的征服,机器的采用,化学在工业和农

业中的应用,轮船的行驶,铁路的通行,电报的使用,整个大陆的开垦,河川的通航,仿佛用法术从地下呼唤出来的大量人口,过去哪一个世纪料想到在社会劳动里蕴藏有这样的生产力呢?但恩格斯也指出,资本主义制度由于其剥削制度的本性,它发展科学的根本目的是使科学从属于资本,追求剩余价值,这在客观上又会阻碍和限制科学的发展。特别是当资产阶级由革命阶级变成反动阶级之后,这种情形就更为严重。因此,只有社会主义才能使自然科学获得真正的解放,在这个新的历史时期中,人们自身以及他们活动的一切方面,包括自然科学在内,都将突飞猛进,使以往的一切都相形见绌。



二、科学发展的精神动力



恩格斯虽然不同意唯心主义哲学家将近代科学飞速发展的动因完全归结于主体的和精神的因素,否定生产实践等物质因素所起的决定性作用的观点,但他在唯物辩证法的基础上,充分肯定了主体和精神方面因素所起的重大作用。

第一,科学活动中的主体因素是推动近代自然科学发展的重要动因。这主要表现在:

首先,主体认识能力的至上性和非至上性的矛盾是推动科学认识发展的杠杆。在关于科学认识主体认识能力的问题上存在着两种极端的错误观点。一种是休谟、康德及其信徒如耐格里等人否定人们认识自然界能力的不可知论;另一种是杜林之类主张人的认识能力具有至上性而否认其非至上性的绝对主义观点。恩格斯在批判杜林形而上学的观点时,从唯物辩证法的立场出发,深刻地阐明了主体认识能力的至上性和非至上性的辩证关系。恩格斯的这一思想不仅是对杜林,同样也是对不可知论的批判。他指出,杜林为了论证他先验原则的绝对可靠而片面夸大了主体认识能力的至上性,根本否认了思维是对自然界的反映,这是典型的唯心主义和形而上学观点。恩格斯深刻地批判了杜林建立终极真理体系的痴心妄想。他指出,自然科学探索自然界及其规律是一个辩证的过程。关于自然界的所有过程都处于一种系统联系中的认识,推动科学从个别部分和整体上到处去证明这种系统联系。但是,对这种联系作恰当的、毫无遗漏的、科学的陈述,对我们所处的世界体系形成确切的思想映象,这无论对我们还是对所有时代来说都是不可能的。因为,在人类历史的某一阶段,一旦达到了对自然界各种内在联系即规律的绝对真理的认识,那末人的一切认识包括自然科学也就完结了。因此,这纯粹是一种不切实际的妄想。事实上,世界体系的每一个思想映象,总是在客观上受到历史

状况的限制,在主观上受到得出该思想映象的人的肉体状况和精神状况的限制。所以,任何人类认识包括自然科学的认识都是有限的、相对的,人的认识能力是非至上的。但另一方面,人类认识包括自然科学的认识从本质上来说,是绝对的、无限的。人类认识这种相对和绝对、有限和无限的矛盾,主体认识能力的至上性和非至上性的矛盾是所有智力进步的主要杠杆,它在人类的无限的前进发展中每天地、不断地得到解决。对自然界中的客观事物及其规律的科学认识是从不知到知、从片面到全面、从有限到无限、从相对到绝对发展着,从而不断推动着自然科学的深化和进步。杜林片面夸大认识主体认识能力的至上性,否认其非至上性;片面夸大认识的绝对性、无限性,否认其相对性和有限性,从而封闭了一切科学走向未来的道路。

其次,主体思维的能动性和创造性是推动自然科学发展的强大精神动力。自然科学的发展离不开主体思维的创造性,恩格斯以数学科学为例说明了这一点。数学最充分地体现了主体思维的能动性和创造性。纯数学具有不依赖于任何个人的特殊经验的意义,这当然是正确的,而且这也适用于各门科学的所有已经确立的事实,甚至适用于所有的事实。数学概念和自然科学的概念都是以抽象的形式出现的,这是主体思维创造性的产物。例如在数学认识中,主体为了对这些形式和关系能够从它们的纯粹的状态来进行研究,必须使它们完全脱离自己的内容,把内容作为无关重要的东西放在一边;这样,我们就得到没有长宽高的点,没有厚度和宽度的线、a和b与x和y,常数和变数;只是在最后才得到知性自身的自由创造物和想象物,即虚数。数学认识的这种高度抽象性的特点,没有认识主体高度的创造性思维是不可能形成的。数学是这样,其他科学也是这样。恩格斯用自然科学的例证充分证明了这一点:卡诺在研究蒸汽机和效率问题时,创造性地设计了一台理想的蒸汽机,这台蒸汽机没有摩擦,没有热量和机械功的损失,汽缸的工作过程与外界不进行任何热能的交换。在这种理想的条件下热和功的关系就被明确地表现了出来,卡诺也由此得出了科学史上著名的热机循环原理,即热机效率只有在理想的可逆过程中才有最大值。卡诺的热机循环原理虽不可能完全实现,但却使热机的内部过程以纯粹的形态表现出来,从而为热力学第二定律奠定了基础。自然科学中的抽象和理想化都是主体思维创造性的突出体现。实际上,所有科学认识的发展也都离不开主体的创造性。恩格斯高度评价了科学史上许多杰出科学家的创造性

贡献。例如,他充分肯定了牛顿的创造性工作对自然科学的巨大推动作用,说牛顿借助于万有引力定律而创立了科学的天文学,借助于对光的分解而创立了科学的光学,借助于二项式定理和无穷级数理论面创立了科学的数学,借助于对力的本性的认识而创立了科学的力学。这充分表明,主体的创造性是推动自然科学发展的重要精神动力。恩格斯在充分肯定认识主体的创造性对自然科学发展的重要性的同时也指出,作为主体创造性认识成果的科学知识决不是主体凭空创造出来的,决不是杜林所说的是悟性的自由创造物和想象物,是脱离现实世界客观基础的东西。恩格斯指出,数学和其他科学的基本概念虽然表现出抽象的形式,表面上似乎掩盖了它们来源于外部世界的事实。但不论多么抽象,它们从根本上都是在实践基础上对自然界中客观事物及其规律的反映。他说:数和形的概念不是从其他任何地方,而是从现实世界中来的。绝不是在头脑中由纯粹的思维产生出来的。这就是说,主体的创造性必须立足于自然界的客观现实,脱离了这个客观基础,主体的创造性就成为无本之木,成为主体的虚构和幻想。 #p#分页标题#e#

再次,自然科学中各门具体科学学科之间的

相互作用,是自然科学发展的基本动力。恩格斯通过对自然科学发展史的考察,深刻地揭示了各门具体学科之间的相互作用、相互推动的辩证过程。在《自然辩证法》一书中,恩格斯通过天文学、数学、力学这三门最古老的学科产生和发展的历程,说明了它们之间相互作用和推动的辩证关系。他指出,从自然科学学科产生的历史顺序来说,首先产生的是天文学,这是古代民族生产实践的需要决定的。但天文学只有借助于数学才能发展。因此也开始了数学的研究。随着生产实践的发展,力学也发展了起来。它也需要数学的帮助,因而又推动了数学的发展。不仅在古代是如此,在近代自然科学史中这种具体学科之间的相互作用和推动表现得更为突出,它不仅表现在各个大的学科部门之间的相互推动,而且也表现在这些学科内部分支之间的相互推动。例如近代天文学不仅推动了近代力学和数学的发展,而且也推动了光学(天文望远镜等)的发展;光学的发展又反过来推动了天文学和医学的发展。再如,近代地质学的发展推动了古生物学的发展,而古生物学又使生物进化论得以建立,同样生物进化论又反过来推动了地质学和古生物学的发展。恩格斯在谈到细胞学说对自然科学产生的推动作用时指出:有了这个发现,有机的、有生命的自然产物的研究比较解剖学、生理学和胚胎学

才获得了巩固的基础。这也是各种科学学科之间相互推动的一个典型事例。

各种学科之间的相互作用推动着它们在各自研究领域中的深化和发展,而这种相互推动作用最突出地表现在:在两种或数种具体学科之间由于相互渗透而产生新的边缘性学科。在恩格斯所处的时代,新兴的边缘性学科为数并不多,但恩格新却敏锐地认识到,这是自然科学发展的一种极有前途的新形式。他在评论物理学家维德曼认为电火花对化学分解和重新化合的影响是属于化学研究的领域,而化学家则认为这属于物理学研究的范围这种情况时提出:这样,在分子科学和原子科学的接触点上,双方都宣称与已无关,但是恰恰就在这一点上可望取得最大的发展。科学的发展充分证明了恩格斯这一预见的正确性,后来果然在电学和化学的接触点上建立了新的边缘学科电化学。除了电化学,还陆续出现了电磁学电学和磁学相互渗透和作用的结果,热力学热学和力学相互渗透和作用的结果,等等。

恩格斯不仅揭示出各种具体学科之间的相互作用对推动自然科学发展的重大意义,而且还深刻地揭示了这种相互作用得以实现的客观基础。他指出,各门具体学科的相互推动作用是由作为自然科学研究对象的物质运动形式之间相互联结和相互渗透的辩证关系决定的。各种运动形式之间存在着内在的联系,一种运动形式是从另一种运动形式转化而来,因此这些运动形式的反映,即各种不同的科学,也必然是一个从另一个中产生出来。由于各种运动形式不仅相互联结,而且是相互包含、相互渗透的,因此具体学科之间也就必然是相互渗透和相互作用的。可见,各门具体学科之间的相互作用、相互推动有着深刻的物质根源。

第二,自然科学认识内部矛盾的推动。

在恩格斯看来,矛盾不仅普遍地存在于自然界之中,推动着客观事物不断由低级向高级发展。而且也必然存在于自然科学认识之中,推动着科学认识的深化和进步。从恩格斯的有关论述来看,他认为科学认识内部的矛盾主要表现在以下几个方面:

首先,科学理论与经验事实的矛盾。科学理论是对经验事实加工整理的结果,因此,经验事实是科学理论的基础。同时科学理论还必须用经验事实来证明,解决经验事实和科学理论的矛盾是科学认识的根本任务。科学认识正是在不断解决这一矛盾的过程中得到深化和发展的。

科学理论与经验事实的矛盾主要表现为已有理论不能解释新的经验事实和已有理论的预测不符合观测的事实。在科学认识过程中一旦发生上述矛盾,也就出现

了有待解决的问题。科学认识过程中解决问题的方式主要有两种:一是修正理论以能对新的经验事实给予合理解释;二是核实经验事实的描述,看提供经验事实的描述是否确切。但一般说来,经验事实是相对可靠和稳定的,所以大多数的情况是对已有理论进行修正。就科学理论的修正来说,或者是已有理论的基本框架和内容保持不变,只需对其中的部分进行修正;或者彻底抛弃原有的理论,根据新的经验事实建立起新的理论。

其次,不同理论观点之间的矛盾。恩格斯认为,科学认识过程中自始至终存在着不同理论观点的矛盾,这些不同理论观点之间矛盾的存在和解决是推动科学认识不断发展的强大推动力。如果有朝一日科学认识中这些不同的理论观点之间的矛盾不存在了,科学认识的发展也就终止了。例如在数学领域中,由于变数的应用以及它的变化被推广于无限小和无限大,数学上的一切东西的绝对适用性,不可争辩的确证性的童贞状态一去不复返了;争论的王国渐渐出现了。除了数学,天文学、力学、物理学、化学、地质学、生物学等领域也都充满着不同理论观点的矛盾和争论,以致达到这种状况:一些被公认为是解决了的科学问题也都引起了无数的新问题。正是这些假说之间的相互矛盾和争论推动着科学认识不断地发展着。

基于上述辩证的观点,恩格斯在对科学认识史进行考察时,十分重视在重大科学问题上不同理论观点的矛盾和争论。例如:天文学中哥白尼的日心说与托勒密的地心说;化学中拉瓦锡的氧化说和传统的燃素说;生物学中林耐为代表的物种不变论与达尔文的生物进化论;等等。恩格斯关注的这些不同理论观点之间的争论和矛盾无一不是在科学认识史中起过重大影响的事件,这些不同理论观点之间的矛盾和争论及其解决无一例外地都使科学认识在不同领域乃至整体上发生了重大的革命性变革和突破性的进展。

除了上述这些重大科学问题上的不同观点之间的争论和矛盾,恩格斯对一系列相对次要但对科学认识某一具体领域中有重要影响的问题上的争论和矛盾也都给予了充分的重视。例如,笛卡尔和莱布尼茨关于运动的量度问题上的矛盾和争论;电学中的流体说与以太说;电流产生问题上的接触说和化学说;天文学中牛顿与卡尼尼关于地球形状问题上的争论与矛盾等。在这些具体科学问题上的不同观点之间的矛盾和争论对科学认识的发展所起的作用虽不如上面那些那么重大和明显,但同样也会推动这些具体科学认识的深化和发展。 #p#分页标题#e#

总之,在恩格斯看来,各种不

同理论观点之间的矛盾和争论乃是科学认识发展过程中不可避免的必然现象,这是由作为科学认识对象的客体的复杂性以及主体认识发展过程的曲折性所决定了的;但这些不同理论观点之间的矛盾并不表示人类认识能力有什么不可逾越的界限,而是恰恰相反,正是这种矛盾的存在及其解决是推动科学认识不断发展的基本动力之一。



注释:

①《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47卷第572页。

②⑥⑩(12)(21)(22)(23)(24)《自然辩证法》人民出版社1971年版第163页,第163页,第172页,第20页,第162页,第176页,第268页,第228页。

③④⑦⑧⑨《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2版第4卷第731-732页,第732页,第706页,第706页,第706页。

⑤《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37卷第489页。

(11)《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2版第1卷第277页。

(13)(14)(15)(16)(17)(18)(20)(25)《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2版第3卷第376页,第376页,第376页,第377页,第377页,第377页,第377页,第428页。

(19)《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l卷第657页。



[责任编辑:文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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