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聊斋赏析

聊斋,狐鬼至尊——《聊斋志异》赏析
《聊斋志异》,清代短篇文言小说集,是蒲松龄的代表作。“聊斋”是他的书斋名,“志”是记述的意思,“异”指奇异的故事,指在聊斋中记述奇异的故事。多数作品通过谈狐说鬼的手法,对当时社会的腐败、黑暗进行了有力批判,在一定程度上揭露了社会矛盾,表达了人民的愿望,但其中也夹杂着一些封建伦理观念和因果报应的宿命论思想。《聊斋志异》是一部奇书,被公认为中国古代文言小说的顶峰、“短篇小说之王”。它不仅取材于现实生活中的人和事,还大量取材于有关神仙鬼狐、犬鼠獐狼。狮虎猴象、蛇虫鱼鸟、花草树木乃至烟云泉石的各种传说;它的艺术构思,“驰想天外,幻迹人区”,人奇、事奇、景奇、情奇,如梦似幻,变幻莫测;它所展现给读者的生活画面,既有凄风苦雨的人间,又有琼楼玉宇的天堂,既有昏天黑地的地狱,又有晶莹碧透的龙宫,寄托了广泛的社会理想。题材的怪异性,构思的奇幻性,寓意的深广性,构成了这部奇书有别于其他任何一部小说的独有的特征。形成了它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者的独特的创造。
这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者的古典文学巨著。在艺术实践上,追求真、善、美的美学思想;在形象塑造上,讲究形象化、鲜明化、神韵化;在情节发展上,推崇曲折美、波澜美的艺术情节;在语言风格上,重视民间语言,大胆运用成语典故;在美学特征上,主张开拓创新,追求浪漫主义的艺术本质,奇特的幻想情节。现在,我就其在文学创作中所体现的创新性强、浪漫主义色彩浓、幻想构思奇而进行赏识。
一、创新性强。
《聊斋》所体现的创新是多方面的,如:题材的新开拓,传统主题中的新发展等等。
在题材上的新开拓。综观中国古代小说题材的全貌,普通劳动群众及其生活并不是小说的真正主角。但在《聊斋》中,占主要分量的题材,则是社会普通民众及其他们的生活,它是庶民活动的舞台。《聊斋》中,反映劳动人民生活的题材,是多方面的,诸如家庭生活、朋友交往、征服自然等等。劳动人民的生活题材如此大量地出现在《聊斋》之中,在中国古代小说史上是极为罕见的,甚至可以说是独一无二的。这是在题材领域对中国古代小说所作出的开创性贡献。这还体现在:一、必须善于从平凡中发现不平凡,以劳动人民司空见惯的日常生活题材去揭示劳动人民的可贵品质,展现劳动人民的精神风貌。如《白莲教》、《梦狼》等平凡琐碎的日常生活题材。二、必须以鲜明的审美情感

去处理这些题材。《聊斋
》就以这空前未有的规模,为中国古代小说的人物画廊提供了一批劳动人民鲜活的艺术形象,如田七郎、农妇、张氏妇、窦女、牧竖、胡氏兄弟、红玉、乔女、成名、白莲教少女等等。
总而言之,劳动人民作为庶民的主体,他们的生活大量入选为《聊斋》的题材,这是《聊斋》审美视野的新扩展,题材领域的新开拓,同时,它还提供了处理这类题材的新成就、新经验。
在传统主题上的新发展。生与死、情与爱是文学艺术的传统主题。在《聊斋》中,我们也同样看到了很多生与死的悲欢离合,情与爱酸甜苦辣。但蒲松龄在这类主题的开拓上有所发展,取得了新的成就。生与死,在《聊斋》中,不仅仅是一种生命起始与终结的自然现象。事实上,它容贮了深广的社会内涵,而不是生与死的本身。通过生与死的社会内涵来表达自己对社会、对人生的审美感受,寄托自己的审美理想。《聊斋》对生与死的艺术表现,创造了前所未有的多种审美形态。宋涛的死而生、生而死,连城与范十一娘的生而死、死而生;连锁和聂小倩的死而复活,莲香和鲁公女的转世再生;林四娘和公孙九娘对死亡的追忆,汤公亲身所体验的死亡过程……如此纷纭多样,唯《聊斋》所仅见。
《聊斋》对生死主题的开拓和发掘,除了寓寄惩恶扬善的道德观、反映社会、历史和人生之外,还有极重要的一个方面是:表达人生价值观。人,既然有生,也就免不了有死。那么,除了不可抗拒的生死规律外,一个人的生与死,怎样才有价值?《聊斋》通过塑造了一系列生气勃勃的艺术形象来作出了回答:是为孝、为义、为情、为人格尊严。为孝的:《考城隍》。为义:《王六郎》、《娇娜》、《褚生》等。为情:《连生》、《香玉》、《封三娘》等。为人格尊严的:《梅女》、《侠女》等。
在《聊斋》中,生死主题得到了广泛的表现,也有了新的发展——在思想内涵上,从价值观上对生死作了比较集中的艺术思考;在艺术处理上,不但创造了生死转换的多种审美形态,而且运用浪漫主义手法,让作品主人公生而死、死而生,反复渲染,不断强化,从而使生死主题所蕴含的思想内涵获得了最充分的表现。
情与爱,是《聊斋》的一大主题。 《聊斋》中的爱情主题可归纳为:1、生死不渝的真情追求。2、柏拉图式的精神恋爱。3、“春风一度,即别东西”的性解放。4、“礼怨情制”的婚姻观。但《聊斋》对这一主题的开掘,达到了前所未有的广度和深度,推出了前所未有的审美创意。首先,在价值观念上,把爱情

置于生死之上;在道德观念上,把爱情置于封建礼法上,
并提出了“礼怨情制”的首创性构想。其次,“柏拉图式”的精神爱恋,是《聊斋》的独特发现和创造。再次,它为那些实行“性解放”的青年男女树碑立传,其观念之新颖,人数之众多,空前未有,令人耳目一新。
综上所述,生与死、情与爱在《聊斋》中得到了广泛的艺术表现,但它的独特的审美创意,又使这一传统主题大大向前迈进了一步。
二、浓厚的浪漫主义色彩。
《聊斋志异》究竟是浪漫主义的,还是现实主义的?学术界一直是众说纷纭。多数研究者将它纳入浪漫主义范畴;也有人视为现实主义与浪漫主义相结合的作品。我通过对作品的阅读与分析后,我认为它是属于浪漫主义的作品,当然并不是全是积极的,也有消极的方面。现在就让我来说说,我这样认为的原因:
首先,蒲松龄是一个富于理想的作家。他善于通过丰富的想象,塑造理想人物,描绘理想的境界;借助大胆的幻想,设置铺叙离奇的情节,运用奇特的夸张塑造非凡的艺术形象。这一切,恰恰说明了蒲松龄又是一位浪漫主义的艺术家。
其次,《聊斋》中积极浪漫主义特色,还表现在作者善于运用独特的构思,诡谲万端的幻想,设置丰富多彩的离奇情节。但离奇情节不等于荒诞和向壁虚构。如《促织》、《石清虚》等名篇,它们都真实地、深刻地概括了生活中的矛盾,故事情节确实离奇、曲折、出人意表,处处显示了绚丽的神奇色彩。
再次,蒲松龄笔下的勇敢地诛除鱼肉乡里的霸占人妻的乡宦,儆戒草菅人命。残民以逞的县官。他所表现出的扶危济困,嫉恶如仇,保护被压迫者,打击封建势力的可贵品质,寄托着作者的美好愿望,这也可以称作是浪漫主义的艺术美。
《聊斋》浓厚的浪漫主义色彩,还表现在他的小说富于诗化的情感和诗化的意境。对诗化的情感,主要体现在主观色彩强烈。在对客观世界的审美观照中,他所作的是情感性观照;在对表现对象进行审美开掘时,他首先重视的是情感世界的开掘;在审美创造中,他特别注重展现人物的精神风貌和心灵世界;在情节推进。时空转换、命运安排等诸方面,明显地表现出创作主体对作品的情感性支配痕迹。在作品的艺术形象中,注入自己对世界和人生的情感体验和意绪。也正因为这些情态体验和意绪。使作品更具有主观色彩,浪漫主义色彩更浓。
《聊斋》中所创设诗境大体可分为:“象外之象,景外之景”和“水中之月,镜中之花”两类。《翩翩》中当罗子浮带着儿子再去看望翩翩时,只见“黄叶

满径,洞口云迷”,不得不“零涕返”。此刻罗子浮恋情怀思的召唤下一齐云
集于篇末,成为“黄叶满径,洞口云迷”,的象外之象,景外之景了。“水中之月,镜中之花”,不言天空之月而言水中之月,让人由水中之月去感知天空之月;不写对面之花而写镜中之花,让人由镜中之花去欣赏对面之花,这是诗歌意境创造的常见手法——以虚映实。在《聊斋》中,对人物心境的揭示,就常用这种以虚映实的手法进行开拓。如《胡四娘》、《小翠》、《王子安》等作品。王子安种种醉态中所映照的,是他平时深埋于心底的种种梦想;小翠日事嬉戏的荒唐行为,映照了她的忧患在胸和机心运筹等等。
《聊斋》中的浪漫主义色彩,都来自于蒲松龄对生活精细的观察和真切的感受,也因为这样,使他的作品具有独特的风貌和价值。

三、奇特的幻想情节。
高尔基说:“情节,即人物之间的联系、矛盾、同情、反感和一般的相互关系——某种性格、典型成长和构成历史。”那就是说文学作品中的情节和人物是密不可分的。《聊斋》中写了那么多栩栩如生。呼之欲出的人物,同情节的丰富是分不开的。
在情节的提炼上,做到离奇不失其真,曲折不失其严,丰富不落窠臼,这是《聊斋》引人入胜的重要原因之一。它那摄人心魄的艺术感染力,首先表现在情节的光怪陆离,神出鬼没:什么冤魂复仇、神仙下凡、鬼变人、人化虎,等等,真实变幻莫测,想想瑰丽;鸟鱼花卉以及狐狸的千变万化,更是如窥万花筒,无奇不有,令人目不暇接,叹为观止。孙子楚爱慕阿宝,既可以“魂随阿宝去”,又能变成鹦鹉。“生自念倘得身为鹦鹉,振翼可达女室。心方注想,身已翩然鹦鹉,遽飞而去,直达宝所。”
在情节的提炼上,要做到离奇而有真实、曲折而又严谨、丰富而又新颖,主要靠作家的真知灼见、坚实的生活基础和卓越的艺术技巧。《聊斋》这部名著的诞生,正是作者在长期的生活积累中,善于将“耳目所睹记,里巷所流传,同人之籍录”的大量素材,经过艺术加工,化为如此丰富的情节。
总的来说,蒲松龄的《聊斋》中的幻想,是奇特的,神奇的,自由的,充满悬念的,贴近生活的,超越现实的幻想。而正因为是这些幻想,使作品中的故事构筑成一个个奇异的世界;把作品中的主人公塑造成一位位生动的形象;让作品中的情节充满悬念和波澜起伏。
从《聊斋》中,我们既可以看到《楚辞》以来诗词文赋用语的固有特色,又可以看到《左传》以来史传文学造句的传统技巧。我们既可以看到左转右折、陡起

陡落的情节演化,也可以看到节奏鲜明,旋律生韵的时空流程和阴暗相生,浓淡有放的结构布局。我们
既可以看到五彩缤纷的生活画面,真挚感人的情感寄托,还可以看到蒲松龄对历史的反思,对人性的资兴,对时空遐想,以及其哲学感悟……总之,《聊斋》以独特的思想,独特的人物,独特的艺术构思,形成独特的艺术魅力。立足于我国古典文学之林,占据于世界文学宝库的一席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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