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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尔茨《文化的解释》读书笔记

格尔茨《文化的解释》读书笔记

(云南省民族研究所)

一、

格尔兹首先向我们展示了科学领域当中对于新概念的热衷以及对其热情的由高至低变化的一般过程。“我们为了各种目的,在所有方卖弄尝试它,试着将其严格的意义加以可能的延伸,试着概括和加以引申。”人们渴望着这一新的宏大的概念能够解释一切可能的问题、覆盖所有能够想象到的方卖弄,格尔兹对此固然不齿,但他也承认这些概念“它毕竟阐释了什么东西”。他其实是想说,你看,“文化”正是这样的一个概念,尤其是E.B.泰勒的那种试图囊括文化方方面面的“最复杂的整体”,虽具独创力,但“掩盖远远多于揭示”。面对那么多的前进方向,我们必须做出选择,纵使这个选择是狭隘的、不完全的,但却是可证明的,这便是一种进步,至少不再是看似什么都包括了但实际上什么都没有具体说的境遇。格尔兹选择的是韦伯式的阐释性进路。“人是悬挂在由他们自己编织的意义之网上的动物,我把文化看作这些网,因而认为文化的分析不是一种探索规律的实验科学,而是一种探索意义的阐释性科学”。格尔兹也就放弃了无休止追求面面俱到、解释万事万物的宏大概念,追求的不

是一?N具有普遍性的规律,而是一种具体的意义之网上的某种阐释。

二、

既然文化的分析是为了探寻意义、阐释,那么从何处探寻、怎样探寻,便是格尔兹首先要回答的问题。从某种意义上讲,这也是对人类学这门学科的一种反思和重新定位。所谓“操作主义”对格尔兹和我们的启示在于,倘若你想了解诶一种科学,我们首先要看的不是文本上讲了些什么,而是要看其践行者都做了些什么。其实这也是很好理解的,试想一下,如果有个人类学家来问我们汉民族的什么什么文化或风俗是什么,我们大多数人未必能够讲清楚。由此,格尔兹确立了他的研究对象。他举例说明,比如说我们想知道什么是人类学,那么看看什么是“从事民族志”就可以。对于行为的描述,则引出格尔兹的中心概念“深描”(Thick Description)。格尔兹认为文化分析工作就是“理清意义的结果”,我们应该理解之为“文学批评”而不是“解码”,因为后者的背后似乎仍有某种“唯一的真实”可以探寻,而“文学批评”的背后并没有这种唯一性。之后,所需要做的便是“确定这些意义结构的社会基础和含义”。也就是我们需要明白这些东西意味着什么,在特定的情境之下,而不是单单弄清楚“是”什么。

三、

格尔兹强调文化是acted document ,具有公共性质。格尔兹在这里讲“若将人类行为看成符号行动,关于文化是模式化的行为还是一种心灵的框架或二者混合的问题,也就失去了意义。”?格尔兹引出了那个争议已久的问题:人类学

作品是否能够真实反映土著人的思维。在这里,格尔兹也特别说明了他的研究方法和那种“从土著出发”的研究方法是有所差别的,但是他并没有做出明确的说明,似乎是无果而终…他对音乐的分析也陡然转向科恩的故事,有点难解此处,或许他是想告诉我们要理解一件事,不能单单看它本身所展现的是什么,还要看它背后的东西,这便是深描之处。

总而言之,在我看来,格尔兹在这里强调的是一种他所谓“符号活动的想象宇宙”,也就是一种背景知识。他引用

维特根斯坦的那段话,给我最大的启示在于,很多时候我们不能理解某件事、某种文化,并不是因为我们听不懂他们所说的内容,相反,我们每个字每句话都听的清清楚楚,但就是不明白说了个什么意思。到人类学研究中,强调的就是人类学家不能单单去记录土著(当地人)的行为,这些都仅仅是浅描阶段的,更应该对这些行为背后的背景知识以及其他的我们不能从表面上看出来的东西进行阐释,所谓深描也。

四、

“我们或至少我本人,既不追求将自己转变成当地人,也不追求模仿他们”。格尔兹在这部分上来就跟那种“从土

著出发”的研究方法划清界限,他对文化的一个表述相当精彩:“文化不是一种力量,不是造成社会事件、行动、制度或过程的原因,它是一种这些社会现象可以在其中得到清晰描述的即深描的脉络。”脉络,就要求我们将人类行为放在其“自身的日常状态”之中,使其可以理解。这也是格尔兹在这部分给我最大的启发之处,我们应该区分事实与知识所描述的“事实”。但是在现实中的问题恰恰就出现在这,“作为自然事实的文化和作为理论存在的文化之间的界线似乎模糊了”。我们把事实和建构的事实弄混了。在格尔兹看来,那些无论在怎么声称是从土著出发的著述都只不过是基于想象的小说罢了。

五、

格尔兹反对那种只关注属性而不关注行为的看法。只关注属性,其体系有由逐渐封闭从而脱离实际生活的危险,或许这也正是很多逻辑体系、宏大体系所管有的缺陷吧。他对那种完美的欧几里德式的逻辑体系并不感冒,虽然其本身可能具有某种魅力,但与人类学的宗旨相背。但在对科恩事件的探讨中,他又强调“我们此处的目的不是描述摩洛哥发生的事件,人们可以从这个单纯的事件扩展到机器复杂的社会经验”。

这里,感觉格尔兹好像是试图在“心理主义”(个别具体)和“图式主义”(宏大普遍)之间寻找某种出路。一方

面避免封闭在脱离实际的逻辑体系中,另一方面又极力避免完全的经验主义最后格尔兹声称:“人类学阐释的目标是:追踪社会话语的取向;赋予它一个可以检验的形式。”这也就是他前面强调的我们关注的不是“是”什么而是“意味着”什么。说完这,格尔兹又开始探讨人类学的“真实性”问题,反思了下。他讲述了民族志工作中常会遇到的报告人说谎等问题,那种“对纯粹现实的逻辑重构”的观点是站不住脚的。因而文化分析不是这种假冒科学式的叙述而是一种意义推测。

六、

“最后,格尔兹在这部分中对阐释法本身也做了某种反思。他指出,阐释理论存在的一个问题是:拒绝概念、逃避模式化,但若要成为一门“科学”,这却是不可避免的。首先就是直接的深描与文化理论技术进步的要求之间的张力。因为前者要求具体、精细、独特性,而后者要求抽象、逻辑、普遍性。

格尔兹进而认为,“在个案中进行概括”是文化分析的方法论准则。他以“临床诊断”来进行类比,也提出了文化分析的几个特点。首先是对已有资料的阐释,并不做出预测。但格尔兹又强调:这并不是说理论只关注过去,同样也要通过未来的检验----适应新的情况。我们要建立一种类似与理想型那样的分析体系,“借助于这种分析体系凸现结构的一般

特征和本质特点。并将其与其他人类行为的决定因素形成对照。”这或许也正是格尔兹的雄心所在:将体系语言、概念

融合到民族志当中,“以期使单纯的时间具有科学的雄辩性”。

将细节与概念结合起来,虽然格尔兹的这一方法论宣言仍然是相当的模糊,但这种折衷主义仍警示我们不要走向两种极端。只是,出路在何处仍然迷茫….

七、

格尔兹借用索洛的那句话来表明自己反对那种因为没

有百分百的客观就放纵感情的观点。“既然不存在完全无菌

的环境,我们也可以在下水道里做手术”,令人印象深刻!

另外,他强调要将直觉主义和炼金术相结合….不解….

文章的最后,格尔兹对人类学的使命(使人类学成为可能,是人类学学者的研究有意义继续下去,或许也提供了某种勇气)做出了精彩的论述:“阐释人类学的基本使命不是

回答我们最深切的问题,而是让我们了解在其他山谷放牧其他羊群的其他人所给予的回答,从而把这些答案收入可供咨询的有关人类言说的记录当中。”或许,也就是所谓的“他

山之石,可以攻玉”,我们关注的不是“是”什么而是“意

味着”什么,只有明确了“意味着”什么,我们才能够真真切切的理解我们所阐述的这件看似“具体”的事情,但我们并非是要确立某种具有普遍性的规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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