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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E_M_福斯特小说的叙事策略_高莉

E.M.福斯特是二十世纪初英国一位独特的小说家。尽管他与D.H.劳伦斯和弗吉利亚?伍尔夫相交甚好,但他并未受到他们的影响,一直保持着偏传统的独特创作风格。福斯特共创作了六部小说,其中四部被改编成电影并大获成功,更使他盛名不衰。近几十年来,国内外学者研究他的著作的文章和书籍不胜枚举,主要聚焦于小说的主题意蕴,从人文主义、象征主义和殖民主义等角度审视福斯特的作品,也有从叙事学角度着手的具体研究。本文从叙事学角度对福斯特三部具有代表性的作品《看得见风景的房间》、《霍华德庄园》和《印度之行》的叙事视角、叙事结构与叙事话语等方面的叙事策略进行整体系统的分析,旨在探讨福斯特小说所蕴涵的独特叙事艺术。

一、叙事视角

视角是指叙述时观察故事的角度。詹姆斯和卢伯克认为小说视角在小说整体结构中具有举足轻重的作用。在《小说的技巧》一书中,卢伯克认为“在小说技巧中,整个错综复杂的方法问题,我认为都要受到观察点的问题,也就是在其中叙述者相对故事所占位置的关系问题的制约”。[1]但E.M.福斯特并不十分赞同这一观点。在《小说面面观》一书中,他明确表示:“卢伯克先生的追随者将为小说美学建立一个坚定的基础——这个基础恕我绝对难以苟同。他的检讨未免失之草率,在我看来,最关键、最复杂的方法问题并不能归结为几个公式,而在于作家能有多大本事迫使读者对他讲的故事信以为真——这本事卢伯克先生也承认并表示赞赏,不过却只视之为枝节而非关键所在。我却认为这是关节点中的关节点。”[2]也就是说,福斯特认为视角不是小说创作的关键,小说技巧中最复杂的问题在于小说家的某种使读者感动的力量,这种力量能让读者接受小说家在小说中所说的一切,这才是小说创作的中心问题。事实证明,福斯特在具体的小说创作中对叙述视角的处理和运用与他在小说理论中对视角的探讨基本一致。在《看得见风景的房间》、《霍华德庄园》和《印度之行》这三部作品中,福斯特并没有刻意安排叙事视角。这些作品基本上都采用了全知视角,间或转换成人物的有限视角。尽管他的作品主要采用的是传统的全知视角,但叙述者却颇具特色。叙述者时常采用发问的方式与读者进行交流,这正体现了福斯特注重读者阐释的小说美学。

小说《看得见风景的房间》(以下简称为《房间》)以意大利为背景,是福斯特早期创作出的较为成功的一部作品。《房间》主要采用的是全知视角。处于故事外的叙述者通常以轻松、随意、亲切的声音跟受述者——一般为读者进行交流。为了拉近与读者的距离,叙述者时常采用“我们”进行叙事。但是叙述者的身份并不确定。大多数情况下,叙述者是处于故事外的异故事叙述者。但有时叙述者似乎变为故事内的同故事叙述者。例如:“至于我们其他人士则必须对一个美好而不那么费力到达的目标表示满意。我们到意大利去;我们回到了贝尔托利尼公寓。”[3]这里的叙述者也采用“我们”进行叙事,但是叙述者显然处于故事内,应该是故事中的某个人物,但不确定。另外,在《房间》中,叙述者变幻莫测,时而潜入人物的内心,时而通过人物的内心活动表达自己的见解。而且,叙述者经常采用与读者讨论的形式进行议论。此外,小说也偶尔采用人物的有限视角进行叙事。例如,叙述者介绍老爱默森先生时借用了巴特利特小姐的视角。有时小说也换用毕比先生的有限视角对小说中的各个人物进行评价,或采用露西的有限视角观景察物。《房间》中叙事视角的转换自然贴切,并没有刻意安排的痕迹。

小说《霍华德庄园》也主要采用了全知视角,偶尔换用人物的有限视角叙事。全知叙述者以诙谐幽默或调侃讥讽的轻松方式与受述者,一般情况下为读者进行交流,并对故事中的人物和事件进行或公正或偏激的评价和议论,颇具特色。小说开头第一句话是:“事情不妨从海伦给她姐姐的几封信说起。”[4]叙述者以平实朴素的方式叙事,使得故事更具真实性,读者更容易对叙述者所叙述的故事信以为真,这正符合福斯特的小说理论中所阐述的核心观点。与小说《房间》类似,《霍华德庄园》中的全知叙述者交代人物的外表言行、家庭背景或性格特点,并加以议论;有时又潜入人物的意识或内心,通过人物表达自己的思想见解。除此之外,有时叙述者甚至采用类似比赛现场评论员的方式进行评论。“接着追踪这场讨论已无必要。到了这个时刻,本评论员应该先行一步了。威尔科克斯一家应该把他们的家拱手让给玛格丽特吗?我认为不应该”。总之,为了使读者更好地领会人物的心理及作品“连接”的题旨,《霍华德庄园》中叙述者的声音灵活多变。从叙述者的叙事声音判断,小说主要采用的是具有全知视角的男性叙述者。然而叙述者偶尔似乎又转变为女性叙述者。例如,“男人喜欢我们,那是因为我们具备更优秀的品质,不管他们的喜欢多么脆弱,我们都不敢视而不见,不予配合,否则他们就会让我们不声不响地离开。但是男人的见异思迁会刺激女人。”此外,《霍华德庄园》中的叙述者也经常采用提出疑问的方式进行思考或议论,以商讨的的口吻与读者沟通交流。有时叙述者用第二人称“你”指代受述者,一般情况下为读者,进而拉近了叙述者与读者的距离。尽管小说主要采用的是全知视角,但作者还时而换用人物的有限视角叙事,从而增加作品的戏剧性和悬念,进一步点明题旨。例如,霍华德庄园的看管人老埃费里小姐被介绍给读者时,叙述者暂时放弃了全知视角,换用主要人物玛格丽特的视角叙事。

《印度之行》被认为是福斯特最成功的一部小说,但是该作品仍然主要采用了传统的全知叙事视角。全知叙述者时而描述人物外表或所处环境,交代事件经过,时而对人物或事件进行评价或议论,时而又潜入人物内心或潜意识表达自己的想法。在叙事过程中,叙述者也经常采用发问的方式进行叙事。从而使得叙事声音更贴近真实生活,更具有说服力,读者更易于解读文本,理解小说深刻的题旨。除全知视角外,叙述者有时换用人物的有限视角叙事。例如,“清真寺的一根柱子似乎在抖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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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家评论2011.06.B

它在幽暗中晃动着,慢慢分离开来。阿齐兹生来相信鬼神,然而他依然牢牢地坐在那儿。另一根柱子在晃动,第三根柱子也摇晃起来,接着是一个英国女人从黑暗处走进那月光中”。[5]这里全知叙述者换用了阿齐兹的有限视角来叙述阿齐兹和穆尔夫人第一次在清真寺见面的情形。这个向人物有限视角的转换可以产生短暂的悬念,读者只能跟着阿齐兹去发现黑暗中走出来的人究竟是谁,从而增加了作品的趣味性和戏剧性。

二、叙事结构

福斯特小说的叙事结构主要体现在叙事时间与叙事空间上。首先,他的小说叙事时间的最大特点是故事时间在故事的开头与结尾的重合。《房间》故事时间的起始是春天的一天,故事的结尾仍然发生在春天的一天。《霍华德庄园》的故事时间的开始与结束也恰好重合,时间都安排在夏日六月,收割干草的时候。《印度之行》虽然没有明显的时间标志,但在故事时间安排上仍具有与以上两部作品共同的特点。作者对叙事时间的精心安排,即故事时间的起始与结束重合叠置,体现了一种对称的美感,同时强化了和谐,连接的主题意义。福斯特的小说基本上采用自然时序,按照故事的自然发生和发展安排故事情节,叙述者依照故事的实际进展叙述,使得小说在总体上显现为线性特征。小说的时距安排也较为传统。时距是指:“故事时长(用秒、分钟、小时、天、月和年来确定)与文本长度(用行、页来测量)之间的关系。”[6]时距包括四种叙述运动:概述、场景、省略和停顿。福斯特小说中场景所占的叙述篇幅最大。在以上探讨的三部小说中,福斯特通过场景,主要为人物对话刻画人物形象,使得人物的性格特征栩栩如生。在叙述进程中,场景和概述交替进行,从而使得文本具有节奏感。此外,省略和停顿也出现在福斯特的作品中。通过省略,小说的主要事件得以凸显,赋予了作品节奏感,强化了作品重点突出的结构。此外,福斯特小说中也采用了停顿叙述。叙述者采用全知视角描述人物外貌或场景的停顿叙述在福斯特的小说中屡见不鲜,这里不再赘述。

其次,除叙事时间之外,叙事空间也构成福斯特小说叙事结构的一大特点。福斯特小说里故事空间的刻意安排尤为突出。为了叙述不同空间中人物行为、人物关系及人物与事件的因果联系,叙述者将故事限定在特定的空间里,从而强化了作品主题,突出了不同空间环境对人物生活的影响。小说《房间》主要分为两大部分,第一部分的故事空间为意大利,这一部分描述了主人公露西在意大利的空间环境中性格与精神方面的历练与升华,露西在意大利的旅游生活比较自由和愉快。但是小说的第二部分将故事空间限定在英国伦敦郊区。在这个精神上受传统观念束缚的空间环境中,露西只好囿于家庭及社会的压力,不能正视自己真实的内心,不能正确抉择自己的情感归属。而且,意大利这一故事空间既出现在小说的开头也出现在结尾。福斯特赋予不同故事空间特定的意义,从而强化了作品的题旨,即不同空间环境所代表的不同生活方式和不同传统对人心智发展的影响。《霍华德庄园》的故事空间也颇具特点。叙述者将故事空间主要限定于霍华德庄园和威克汉老巷。尤其是霍华德庄园,它是小说中重要的背景空间,既是故事的起点又是故事的终点。而且这一故事空间对揭示作品“连接”的主题起着重要作用。霍华德庄园代表着一种自然淳朴的生活理想,一处物质生活和精神生活需要并存的精神家园。此外,《印度之行》的故事空间安排更为突出。小说分为三部分,三个部分的故事分别限定于三个空间:清真寺、山洞和寺庙。叙述者描述了三个不同空间发生的事件、及不同空间环境对人物行为的影响和作用。从而强化了殖民地印度和宗主国英国之间的强烈冲突以及被殖民的印度人与殖民者英国人能否成为朋友的主题。

三、叙事话语

人物话语模式是小说叙事策略的重要组成部分。一般情况下,人物话语模式主要分为自由直接引语和直接引语,自由间接引语和间接引语。福斯特小说中叙述者根据叙述的需要采用了不同的人物话语模式。这里重点探讨福斯特小说中直接引语的使用及其作用。

福斯特小说中采用最多的人物话语模式是直接引语。尽管直接引语属于小说创作中较为传统的人物话语表达方式,但是福斯特小说中某些直接引语的运用具有独到巧妙之处。直接引语具有很强的音响效果,而且对刻画人物性格起重要作用。《房间》中有这样的描述:

并没有什么具体问题威胁着她,可是她却独自叹了口气说:“天哪,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呢?”在她看来,除了她自己外,所有的人的态度都非常不好。

这一段中出现的直接引语看似十分普通,但在具体的上下文中具有不可小觑的作用。露西的母亲抱怨露西的未婚夫塞西尔傲慢无礼,露西极力为塞西尔辩解,内心却十分矛盾和不安。她明白塞西尔的缺点也似乎怀疑自己的选择,但同时又害怕乔治在意大利对她有意并亲吻了她的事情被母亲和未婚夫知道。这里直接引语产生的音响效果强化了露西内心的矛盾冲突,突显了露西紧张不安和无助的心理状态。

《霍华德庄园》中一些直接引语所产生的强烈音响效果也起突出人物性格特征的作用。例如:

鲁丝对人世的邪恶和智慧的了解,不比她对自己花园里的花朵、田地里的野草知道得更多。她对生意的看法是——“亨利,那些人钱多的花不了,为什么还要挣钱呢?”她对政治的看法是——“我相信,如果各个国家的母亲们能够在战场相见,战争就不会打下去。”

这里直接引语的音响效果显得十分突出,鲁丝善良淳朴,自然无邪的性格特征得以生动刻画。

此外,《印度之行》中一些直接引语也具有突出人物心理和作品主题的作用。例如,阿齐兹被捕后,菲尔丁去监狱看望他,文本中出现了以下描述:

这天下午,菲尔丁得到许可去看望了阿齐兹。阿齐兹由于痛苦而变得非常冷漠,他对菲尔丁始终只讲一句话:“你抛弃了我。”菲尔丁离开监狱之后就给奎斯蒂德小姐写了信。

直接引语在这段描述中起重要作用。由于引号的作用,阿齐兹的内心想法显得相当突出、响亮。阿德拉控告阿齐兹企图在马拉巴山洞里对她施暴之后,阿齐兹认为菲尔丁没有站在他的一方帮助他洗清罪名,他开始怀疑他们之间的友谊。这里的直接引语突出表现了阿齐兹的心理活动:对英国殖民者的痛恨,对自己与英国人之间的友谊的质疑。同时也起了点题的作用,在英国殖民主义的背景下,英印人之间维持友谊的可能性是悲观的。

《房间》、《霍华德庄园》和《印度之行》这几部具有代表性

132MOUNTAIN FLOWE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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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童作为新时期先锋派作家,他的语言风格是独特的,他的小说的话语方式、词语运用、修辞技巧,都显示他独特的写作风貌,他的作品总是充盈着诗的抒情和意象的情韵,富有强烈的意象色彩,苏童小说这种独特艺术与意象化语言是分不开的,追求意象化的语言境界是苏童小说最鲜明的语言特色。意象,就是融注了作者主观情感的客观事物,用丰富、具体的意象来传情达意的高度形象化的语言就是意象化的语言。意象化语言要求选用鲜明、生动的物象,并借助想象和联想对选取的物象进行加工和改造,形成一个个画面,以此来陈述事实,描绘人物和景物,说明道理,从而达到传情达意的目的。苏童运用这种意象化语言描摹物态,讲述故事,带给人丰富独特的情感体验,使作品氤氲在凄冷苍凉的诗性气氛之中。本文以苏童小说《刺青时代》为例,探讨苏童作品的意象化语言。

一、语言意象的隐喻性

苏童小说的意象化语言首先体现为文学语言的隐喻功能,作品常常通过设置和描述某种意象暗示和渲染情感,这种方式在修辞学里被称为隐喻。在小说的意象营造中,苏童善于隐喻结构的编织,他的小说意象结构主要体现为三大类:一是以枫杨树故乡、香椿树街为代表的场景意象;二是以米、蛇为代表的物象意象;二是以色彩、季节为代表的抽象意象。在《刺青时代》中,“香椿树街”、“刺青”、“铁路和火车”等意象都具有隐喻色彩,由此反射出具有某种难以归纳的象征意义。香椿树街是可以说是20世纪70年代某一江南小城的一隅,整条街其实并没有一棵香椿树,在这条城北小街上,天空永远弥漫着工业油烟、碳黑和水泥的微粒,空气中散发着刺鼻的气味,“香椿树

街”可谓是空有其名。“香椿树街”作为作者设置的场景意象,不

仅是南方充满魅力的标志,同时也成为一种堕落的象征。香椿树街的少年充满野性和叛逆,是铁路沿线的贫民窟里野草般疯长的野孩子。“刺青”是苏童刻意营造的贯穿整个叙述文本的主体意象,在少年小拐的心目中,“刺青”是暴力权力表达手段的象征。“火车和铁路”作为不祥、恐怖和死亡的隐喻意象,在文中每次出现都伴随着灾难和不幸。小拐出生时,母亲为了抄近路去化工厂上班,当时小拐的母亲“看见百米之外的铁路桥在月光里铺下一道黑色的菱形阴影,似乎有一列夜间货车正隆隆驶向铁路桥和桥下的冰河”,铁路和火车的出现带有一种强烈的不祥的气息,预示即将发生的灾难,小拐母亲不幸坠河身亡,也预示了单亲家庭孩子的性格基调。在描绘父亲与哥哥正面冲突的场景时,用火车的出现渲染了父亲受到袭击后出逃时“惊出一身冷汗”的恐惧心理。红旗的狱中归来宣告了少年小拐的英雄生涯的结束,火车又一次登场,“他突然回首眺望不远处的铁路桥,桥上恰巧有一辆满载着大炮和坦克的军用货车通过”,也彻底宣告了少年小拐暴力自救的失败。苏童小说正是通过一种隐喻性的言说方式,营造朦胧神秘的气氛,让读者体味着意象内在的狂欢,使意象突破其自身的容量,而带上浓郁的审美意味和象征意义,给读者带来了一种神秘性的阅读体验。

二、词语的形象色彩强烈

意象化词语要求运用色彩词、拟声词、情状词等词语,使描绘的对象具有极强的直观性、鲜明的立体感和丰富的表现力,给人宛然眼前的感觉,使人在色、光、声、形、味、态等方面得到具体而鲜明的深刻印象。作品通过对事物声色形态的描绘,可

论苏童小说《刺青时代》的意象化语言

黄利华

的小说充分体现了福斯特独具匠心的叙事策略。这些小说在叙事视角、叙事结构和叙事话语等方面传统但独到的构思与运用,突出了作品中人与人之间或文化与文化之间连接、和谐与宽容的主题,足以使读者体会到福斯特小说精湛独特的叙事艺术。

[基金项目]本文系2010年度榆林学院科研项目(10YK12)高

莉(1978—),女,绥德人,榆林学院讲师,文学硕士,研究方向为英美文学。

作者简介:

参考文献:

[1]Lubbock ,Percy .The Craft of Fiction [M ].London :Jonathan

Cape ,1996:25.

[2]E .M .福斯特.《小说面面观》[M ].冯涛,译.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2009:68.

[3]E .M .福斯特.《看得见风景的房间》[M ].巫漪云,译.上海:上海译文出版社,2007:250.以下该小说中的引文均引自此书.

[4]E .M .福斯特.《霍华德庄园》[M ].苏福忠,译.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2009:1.以下该小说中的引文均引自此书.

[5]E .M .福斯特.《印度之行》[M ].杨自俭,译.南京:译林出版社,2008:14.以下该小说中的引文均引自此书.

[6]申丹,王丽亚.《西方叙事学:经典与后经典》[M ].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10:119.

[7]申丹.《叙述学与小说文体学研究》[M ].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04.

作品研究

2011.06.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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