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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代汉语语音部分笔记

《现代汉语》,商务印书馆,1993年

黄伯荣、廖序东主编,《现代汉语》(第二版增订本),高等教育出版社,1997年

胡裕树主编,《现代汉语》(重订本),上海教育出版社,1995年

林焘、王理嘉,《语音学教程》,北京大学出版社,1992年

——普通话。普通话是在汉族内部通过长期的互相交往在方言的基础上逐渐自然形成的。汉语的书面形式和口头形式形成共同语的历史过程不同,分述如下:

我国很早就有共同书面语,汉代所谓“通语”(见扬雄《方言》)就是全国通行的语言。古代正统书面语文言文最初基于口语产生,但这种书面语传统一旦形成,就逐渐与口语脱节,最终成为大众难以读懂的语言。唐末(公元九世纪)以后,民间逐渐产生一种与口语直接联系的新的书面语言,后来称作“白话文”,是今天普通话书面形式的源头。白话文到了宋元之际(公元十二三世纪)已经相当成熟,明清以来又涌现了大量白话文学作品。这种书面语是在北方话的基础上形成的,它通行于全国,在相当大的程度上带有民族共同语的性质。书面语中向来是文言文占统治地位,直到“五四”运动以后“白话文运动”的兴起,才使白话文取得正式书面语言的地位。

汉语共同语的口语形式出现得比书面形式晚。至迟在十四世纪,一种后来被称为“官话”的共同口语已经在北方话的基础上形成,而这种口语至少到清代就已经相当通行。因为北京长久以来的政治、经济、文化中心的地位,北京话在官话的形成过程中成为最有影响的方言。到了“五四”时期,“国语运动”与“白话文运动”同时兴起,“国语”这一名称取代了“官话”的提法。两种运动互相推动,互相影响,使民族共同语的书面形式和口头形式得到前所未有的发展。新中国成立后,开始用“普通话”称呼现代汉民族共同语。

煜按:北大版《现代汉语》未提“雅言”一说,大概是不认可它的共同语地位;把“通语”处理成书面形式的共同语,而非共同口语形式。并且“通语”只是就文言文的发展而言,并非“现代汉语”所着重追溯的源头,现代汉语书面语的源头是早期白话文。所以那种“雅言-通语-官话-国语-普通话”的发展脉络不为所用,是因为雅言的共同语特征不明显,通语不是完全的口语形式;雅言和通语不是现代汉语的直接源头。所以要注意两点:一、着重的是现代汉语的直接来源;二、分为口语(官话…)和书面语(白话文)两种形式。

一、北方方言:以北京话为代表使用人口:约占汉族总人口百分之七十

分布区域:长江以北汉族居住区,长江以南镇江以上、九江以下的沿江地带,湖北(东南一带除外)、四川、云南、贵州四省、湖南省西北一带

存在新湘语和老湘语的差别,新湘语通行在长沙等较大城市,受北方方言影响较大。

四、赣方言:以南昌话为代表使用人口:汉族总人口百分之二点四

分布区域:江西省大部(东北沿江地带和南部除外),湖北省东南一小片地带

说明:历史上中原地区的人民几次大规模南迁,江西是必经之地,这对赣语的形成产生很大影响,再加上长期受邻近方言(如客家话)的影响,赣方言的特征已不很突出。

五、客家方言:以广东东部的梅县话为代表使用人口:汉族总人口百分之四

分布区域:主要在闽、粤、赣三省边缘地带,即广东东北部、福建西部和北部以及江西南部,广西东南部,四川、湖南、台湾等地也有小块客家方言区,一些华侨也说客家话

说明:客家人是从中原迁徙至闽、粤、赣三省边缘地带的,与中原地区居民失去联系后,在长期的历史过程中形成一种自成系统的方言。客家人虽居住分散,但客家话内部差别不太大。

六、闽方言:厦门话和福州话分别是两大次方言的代表使用人口:汉族总人口百分之四点二

分布区域:主要分布在福建省,广东潮汕地区,海南省大部分地区,台湾省大多数汉人居住区,以及浙江省南部一些地区,华侨和华裔中也有很多是说闽方言的

说明:闽方言是汉语方言中内部分歧最大,语音现象最为复杂的一个大方言。最主要的是闽南方言和闽北方言两大支系,细分可以有三到五个次方言:

桂南平话等有一些有别于广州话的语音特色。

煜按:诸本关于方言人口的记录,似互抄而来,比较一致,但是时间限度不明。这里仍采用北大版《现代汉语》的数据,另附黄、廖版《现代汉语》(1997)的数据,可能较新:北方方言(73%)、吴方言(7.2%)、湘方言(3.2%)、赣方言(3.3%)、客家方言(3.6%)、闽方言(5.7%)、粤方言(4%)。

语音特点可以表现在好几方面,所以方言区的界线十分错综复杂。汉语方言之间、方言与普通话之间的差别,最突出的是表现在语音方面,词汇方面的差别也相当大,而语法方面的差别,比较起来就小得多。

汉语方言是从属于民族共同语的语言低级形式,它们之间虽然差异明显,但由于语音对应规律很整齐,基本词汇和语法构造也大体相同,所以它们并不是独立的语言,而是汉民族共同语的地域分支。

方言之间的亲疏关系并不相同,就方言与普通话的差别来说,客、赣、湘方言与普通话差别相对较小,吴方言次之,闽、粤方言与普通话的距离最大。闽方言和粤方言地区原先不是汉民族居住地,秦汉以前中原汉人进入这些地区,一方面因民族混杂,引起语言的相互影响;一方面由于远离中原,语言发展较为缓慢,保留了不少古汉语的特点,和北方汉语差别越来越大,成为和现代共同语差别最大的两个大方言。

语音方面:

(一)没有复辅音,因此音节界限分明,结构形式比较整齐。

(二)元音占优势。音节中可以没有辅音,但不能没有元音,一个音节可以只由元音构成。由复元音构成的音节比较多,因而汉语语音乐音成分比例大。

(三)每个音节都有声调,可以使音节界限分明,又富于高低升降的变化,加强了汉语的音乐性。

词汇方面:

(一)语素以单音节为基本形式,这些单音节语素可以构成大量单音词,也可以合起来构成合成词。

(二)广泛运用词根复合法构成新词。汉语中用词缀语素少、造词能力弱,因而运用复合法组合词根语素构成合成词的情况居多。

(三)双音节词占优势。汉语词汇在发展过程中逐渐趋向双音节化:过去的单音词有的被双音词代替;有些多音节短语缩减为双音节词;新造词也多为双音节的。

语法方面:

(一)词序和虚词是表达语法意义的主要手段。汉语是分析性语言,词形变化少,主要依靠形态以外的手段表达语法意义。

(二)词法句法结构基本一致。无论语素组成词,词组成短语,或者词、短语组成句子,都有主谓、动宾、述补、偏正、联合等五种基本语法结构关系。

(三)词的多功能性。汉语中词类和句子成分的关系比较复杂,某一词类往往可以充当多种句子成分。

(四)量词十分丰富,有大量语气词。

汉语中语音、词汇、语法三要素彼此联系,相互作用。例如现代汉语中的轻声和儿化是语音现象,同时也对词汇和语法产生了积极的作用。这种联系也表现在汉语的发展当中。从中古音发展到近代北方话音系,大部分方言的入声已经消失,入声韵尾失落,鼻音韵尾也大多简化成两个;浊音声母很多归并入清音;又有声母舌面化及韵母元音混同的趋势。读音系统和音节结构单纯化的结果,是使同音字大量增多,为避免引起词义的混淆,在语言的内部相应地促进了词汇的双音化。这种变化同语序的规则化一起又促使词义和词性更加明确。例如:“书”有多种意思、多个词性,双音化以后成为“书信”、“书籍”、“书写”等词,词义和词性都明确了。又如“锁”、“代表”等是兼类词,单独存在时难以确定词性,当它们进入语句,在某种语序中的位置规则化以后,便具有了明确的词性。

语音、词汇、语法各方面)所存在的分歧和混乱现象进行研究,选择一些用法作为规范,加以推广。

(一)民族共同语的语音系统必须以一个地点方言为标准,北京话在官话中影响最大,自然而然承担其任;

作为语音规范标准的北京语音本身,也要排除一些特殊的土音成分。

(二)北方话分布地域最大,使用人口最多,在词汇方面以北方话作为基础方言有利于民族共同语的发展;

普通话词汇以北方方言为基础,但要舍弃某些过于土俗的词语;

普通话词汇也从其他方言中不断吸取需要的词语;

为了丰富普通话词汇,还可以适当吸收一些古语词和外来词;

词汇的规范化,还要注意抵制生造词,但并不是反对创造新词。

(三)以典范的现代白话文著作的一般语言用例作为规范,可以排除方言色彩太重的语法形式的影响。

一般来说,现代汉语语法并不排斥方言语法、古代语法和外语语法中所需要成分的吸收。

为了给汉字注音,曾采用过多种记音方法,主要可分三大类:

第一类是用汉字记音,包括直音法和反切法。直音法是用一个同音汉字直接给另一个汉字注音。反切法是用两个字拼合成另一个字的音,上字取声母,下字取韵母和声调。

第二类是用笔画式的注音符号(曾称注音字母)给汉字注音。注音符号不完全是音素字母,注音不够准确,书写也不够方便。

第三类是用拼音字母来给汉字注音和记录汉语,有威妥玛式方案、国语罗马字拼音法式、北方话拉丁化新文字和汉语拼音方案、国际音标等。

汉语拼音方案同前两类记音方法相比,符号数目少,基本字母只有二十六个;采用国际上通行的拉丁字母,便于国际交流;字母音素化,用来记录、分析语音准确灵活。方案内容包括五部分:字母表、声母表、韵母表、声调符号和隔音符号。汉语拼音方案的用途包括:给汉字注音;作推广普通话的工具,此外还可以用来作为我国各少数民族创制和改革文字的共同基础,用来帮助外国人学汉语,用来音译人名、地名和科学术语,以及用来编制索引和代号等等。

煜按:“用来音译人名、地名和科学术语”这个用途,可以算作是汉字拼音化的一种局部尝试。现在的课本已经删除“要走世界文字共同的拼音方向”一类的话,但所说的方案的这一点用途,似乎还是一种旧想法的残余。

普通话里的主要元音可以分为舌面元音、舌尖元音和卷舌元音三大类。

(一)舌面元音。普通话里可以单独使用的舌面元音有六个:

a[ ]前、低、不圆唇元音O[ ]后、半高、圆唇元音e[ ]后、半高、不圆唇元音

i [i]前、高、不圆唇元音U[u]后、高、不圆唇元音ü[y]前、高、圆唇元音

单独使用的a的标写,不太严格的话,也可以写成 。

普通话里还有两个元音:前、半低、不圆唇元音ê ,只能作为叹词“欸”单独出现;另一个是央元音 ,只有在轻声里才能单独作韵母。

(二)舌尖元音。舌尖元音发音时没有高低之分,只靠舌尖活动的前后和唇形圆展来区别不同的音色。普通话里有两个舌尖元音:

-i 舌尖前、不圆唇元音-i 舌尖后、不圆唇元音

普通话里的这两个舌尖元音都不能单独成音节,前面必须有相应部位的声母z、c、s和zh、ch、sh、r。

(三)卷舌元音。卷舌元音是舌尖和舌面同时起作用的元音,也可以看作一种特殊的舌尖元音。普通话里可以单独成音节的卷舌元音只有一个:

er 卷舌、央、中不圆唇元音

汉语拼音方案借用r表示卷舌作用——虽然是用两个符号标写,实际上只代表一个音素,亦可标作 。

煜按:1983年黄、廖版《现代汉语》中的一个表格里显示 的舌位是半低,我觉得发音上似乎更为接近。但是文字说明又指为央元音。1997年版中的相应图表把 改成正中,但同时 就变成半高音了。按照编者的意思,是说 和 舌位高度肯定不同,但要具体安排起来比较困难?此处且不深究,也只跟着说 是卷舌、央、中不圆唇元音好了,省得麻烦。

汉语拼音方案把普通话的元音归纳为六个音位,用六个字母来表示,它们大多不止一个音位变体:

/ /a

出现在音节末尾(零韵尾之前),如 t i (家),/t ia/;

出现在韵尾/- /和/- /之前,如 t u (刀),/tau/;

出现在/ -/和/- /之间,如 pi n (边),/pian/;

出现在/ -/和/- /之间,如 t y n (劝),/t yan/;

出现在其他语音环境中,如 k ua (快),/k uai/。

/ /o

只有一个音位变体 ,出现在唇音声母之后,韵头/ -/之后,以及韵尾/- /之前。

/e/e

出现在单独作韵母时,如 k (革),/ke/;

e 出现在韵尾/-i/之前,如 pe (北),/pei/;

出现在韵头/i-/和/y-/之后、零韵尾之前,如 (街),/ e/; (学),/ ye/;

情况比较复杂,出现条件有:①在韵尾/- /和/- /之前,如 (灯),/ e /;②作轻音音节里的单韵母,如 (的),/ e/;③在卷舌韵当中,如 (耳),/e /。汉语拼音方案把卷舌元音写成er,从音位上说就是把它分解为央元音 和卷舌成分 - 。 是/e/的音位变体, - 是辅音音位/ /的音位变体。

/i/i

出现在舌尖前音之后作单韵母,如 (丝),/si/;

出现在舌尖后音之后作单韵母,如[ ](诗),/ /;

出现在音节末作韵尾,如 k (开),/k /;

出现在其他语音环境中,如 (金),/ /。

/ /u

出现在音节末作韵尾,如 x (好),/xau/;

唇齿半元音,出现条件有:①韵头/ -/的自由变体;②在唇齿擦音 f 之后,如 f (富),/fu/;

出现在其他语音环境中,如 (布),/ /。

严格地说,/ /和舌根鼻音韵尾/ /组成韵母/ /、/ /时,韵腹念得较松、较开,实际读音跟作韵尾的/ /一样是低一些的 ,甚至接近于 。方案把/ /、/ /、/ /写成ong、iong、ao主要是为了容易分辨字形(例如au和an字形容易混淆),并非音位归纳的结果。

/ /ü

只有一个音位变体 ,如 (军),/ /。汉语拼音方案用加符字母ü来代表,y另有用途。

煜按:黄、廖版《现代汉语》与北大版《现代汉语》在元音音位的归纳上差别极大。黄、廖本分出十个元音音位,完全不管汉语拼音方案对元音字母的安排,这算是游戏规则之不同,暂且不论。即便是音位变体的内容,也有很大差别,举要如下:说/ /有一个音位变体是作复韵母韵腹时圆唇度略减的 ,太过细微,不论;

说/i/、/u/、/y/各有一半元音变体 j 、 w 、 ,在零声母音节中作韵头,确是如此,看成是音位变体,并无不可,所以建议保留(我没有窜进正文,不过还是应该采用);另外北大本所具的/a/之 变体,黄、廖本没有,我看也是太细微了,不过还是必须记住,不该省去。

差别最大的是把卷舌元音单独列成一个音位/ /,有两个变体:一个是 ,出现在阳平、上声音节中;

另一个是 ,出现在去声音节中。这样做同样没有顾及汉语拼音方案,但给人的启发是:这种变体只是针对单字音节而言,不应涉及儿化韵。不是说儿化韵中不会出现 这个音,而是说即便出现也不应该归入这个音位。比方说a和e都有读 的音,同一个音为什么分属于不同的音位呢?北大《现代汉语》举的一个例子 i r (今儿),/ ier/让人太烦恼了。如果根据实际读音认为其中有一个/e/音位,那今儿和姐儿(不论声调的话)的区别何在?我认为儿化音涉及所谓形态音位的问题。汉拼方案处理儿化音只是在本音之后加上r,并不在意实际读音的变化,比如说“今儿”写成jinr。这避免了很多麻烦,也可以就此认为 是 的一个形态变体。但是儿化音形态音位的具体情况太复杂了,我一下还弄不清楚,只是要注意:倘若考到这方面的题,举例时应该限制在单字音节,不要扯到儿化韵去。一来我不信;二来因为不信,所以说不清。

从以上叙述可以看到,汉语拼音方案的拟定基本上是符合音位分析的原则的。但是为语言拟定一套拼音字母,跟单纯的音位分析毕竟不是一回事,另有一些问题要加以考虑。如为避免字形混淆,有些韵母要把u改成o;为分隔音节,零声母音节中起头的i、u、ü要用字母y、w来改写;为使拼写形式简短,iou、uei、uen这三个韵母在前面有声母时需省写成iu、ui、un。这些规定有一定的语音根据,但和音位分析并无直接关系。

辅音声母总表):

b p 双唇不送气清塞音p p 双唇送气清塞音m m 双唇浊鼻音f f 唇齿清擦音

d t 舌尖不送气清塞音t t 舌尖送气清塞音n n 舌尖浊鼻音l l 舌尖浊边音

g k 舌根不送气清塞音k k 舌根送气清塞音ng 舌根浊鼻音h x 舌根清擦音

j 舌面不送气清塞擦音q 舌面送气清塞擦音x 舌面清擦音zh 舌尖后不送气清塞擦音

ch 舌尖后送气清塞擦音sh 舌尖后清擦音r 舌尖后浊擦音z ts 舌尖前不送气清塞擦音c ts 舌尖前送气清塞擦音s s 舌尖前清擦音

汉语拼音方案为这些辅音制定了二十二个字母(其中包括四个双字母),如果用 -u 这样一个典型的语音环境来进行替换和对比,可以确定其中十八个代表的都是必须独立的音位。(另舌根鼻浊音 不作声母,但仍可以确定是必须独立的音位。)

另外有三个字母j、q、x,从音位分析的角度看是有可能省略的,因为它们所代表的辅音与舌根音、舌尖后音、舌尖前音都是互补的: 这组辅音只出现在齐齿呼和撮口呼韵母之前,而 k k x 、 、 ts ts s 这三组音只出现在开口呼和合口呼韵母之前。根据互补原则, 组辅音可以和其他三组中任何一组辅音合并成一组音位,而只要根据韵头就可以确定实际读音。但是汉语拼音方案并没有这样归纳,这是因为 组辅音同时跟三组辅音形成多重互补的局面,很不容易确定究竟应该同哪一组并合,不如独立出来,单独用三个字母表示。这有利于提高字母的利用率,对方言区的人学习普通话也是有好处的。

总之,普通话共有二十二个辅音音位,方案分别用二十二个字母(包括双字母)来代表。辅音音位的变体差别比较细微,常见的有如下一些:

(一)除/ /和/ /之外,所有的辅音音位在圆唇元音之前时,由于同化作用的影响,都会产生圆唇的音位变体。如[t w u](读)、 l w y (律)、 w y n (宣)等。

(二)不送气清塞音和不送气清塞擦音,在轻音音节里,由于读音弱,受前后带音的影响,往往产生相应的浊辅音变体。如 i b (哑巴)、 (五个)、 ka d (干着)。

(三)舌根音往往因为后接的前元音的影响而产生发音部位前移的变体。如/kei/(给)的声母其实就是一个舌根靠前的 k 。

(四)舌尖中音/t/、/t /、/n/、/l/和齐齿呼韵母拼合时会出现带有腭化音色彩的音位变体。如[t j i](低)。

(五)/r/有两个音位变体:

在音节开首作声母,如 uan (软),/ruan/;

-r 出现在卷舌韵和儿化韵的音节末尾,如 r (二),/er/;[mor](沫儿),/mor/。

(六)可以作韵尾的鼻辅音/ /和/ /,还各有两个音位变体:一个是作“声母”时(/ /静止状态下不作声母,但在语流中可以位于韵母之前,主要是“啊”前面紧接舌根鼻辅音韵尾时的情况),发音的成阻、持阻、除阻阶段完整的变体;另一个是作韵尾时只有成阻阶段发音的变体,也称作“唯闭音”。

煜按:第四条和第六条是黄、廖版《现代汉语》所特有的,不见于北大版《现代汉语》。第四条所表述的变体情况或许不太明显,但依旧有存在的必要。第六条就没多大意思了,成阻、持阻、除阻阶段的有无难以从国际音标上表示出来,不过也记在这里,聊胜于无。

煜按:那些特殊的符号要注意,辅音圆唇化的符号是在该音素的下方或右上角标上w,北大版《现代汉语》采用标在下面的形式。对于圆唇化的送气辅音,送气符号和标在右上角的圆唇化符号我觉得不好安排,想来可能是送气符号在先,但总觉得不会好看,所以还是标在下面为是。然所用的国际音标字体找不到在下面的圆唇化符号,只能用在右上角的了(^_^)。表示舌位略前的符号是在音素下方或后面标上+。表示腭化音的符号是在音素右下角组合上不加点的j,似乎也可以在右上角标j。

普通话里元音可以单独成音节,但是绝大多数音节都是由几个音素结合在一起构成的。音素组成音节有一定的规则。根据汉语音节构造的特点,我国传统音韵学创立了一套独特的分析汉语音节的方法。一个音节包括三个组成部分:声母、韵母和声调。声母指音节中元音前面的那部分,大多是音节开头的辅音,有的音节不以辅音开头,习惯上可以说它具有“零声母”;韵母指音节中声母后面的部分,零声母音节整个由韵母构成;声调指音节中具有区别意义作用的音高变化。

声母和韵母,元音和辅音是从不同角度分析音节的结果,前者是就汉语音节结构的特点来分析的,后者是就音素本身的性质来分析的。声母和辅音并不是相同的概念:首先零声母是一种观念上的声母类别,它不是辅音;其次并不是所有的辅音都能成为声母,比如[ ]只能作韵尾,不能在音节开头作声母;最后有的辅音的功能并不限于作声母,如[n]既能作声母,又能作韵尾。韵母和元音并不相等:韵母有的由单元音或复元音构成,还有的由元音带辅音构成。

ng[ ]不能出现在音节开头声母的位置):

塞音、塞擦音、擦音;“次清”是指送气不带音的塞音和塞擦音;“全浊”指带音的塞音、塞擦音、擦音;“次浊”是指鼻音、边音、半元音等音。而在普通话里,只剩下次浊声母,全浊已经消失(r的情况详后)。

普通话的音节有一小部分以元音开头(在四百多个基本音中有三十五个)。有辅音声母的音节和没有辅音声母的音节可以区别不同意义,韵母前面的空位可以看成是一个音位,其作用相当于一个声母,叫做“零声母”,)需要时可用符号 表示。有了零声母的概念,以元音起头的各类音节都可以归为一类,叫零声母音节。这样,汉语音节结构就可以归为一种模式:每一个音节都由声母和韵母两部分组成,前声后韵,再加上贯穿整个音段的声调就组成了一

普通话的声母在发音上有以下几点值得注意:

(一)不送气清塞音[p]、[t]、[k],发音时肌肉并不十分紧张,气流也不十分强,接近于浊塞音[b]、[d]、[ ]。严格地说,应该用表示浊音清化的音标[b ][d ][ ]来标写,即是说,普通话的不送气清塞音,除声带不颤动外,其他特征都更接近于浊塞音。不送气清塞擦音[t ]、[t ]、[ts]也是如此。

(二)送气的清塞音、塞擦音,送气成分都比较强。按国际音标的使用方法,弱送气成分用附加符号 表示,强送气成分应该用 表示。严格地说,普通话里的送气音应标成[ph]、[kh]、[t h]等。普通话里送气的塞音、塞擦音都是强辅音,不送气的塞音、塞擦音都是弱辅音。(可见不送气的塞音、塞擦音接近于浊音,即第一条所说。)(三)零声母音节的读音,严格地说并不是以纯元音开头的。以高元音[i]、[u]、[y]起头的音节,实际发音中往往开头带一个同部位的半元音,如[ji](衣)、[wu](乌)、[ y](于)。以[u]开头的零声母音节,还可能在起首出现[ ],如[ ai](外)。以[a][o][ ]起头的零声母音节,往往开头带有轻微的喉塞音[ ]或舌根浊擦音[ ],如[ an](安)、[ ](恶)、[ au](敖)等。零声母音节所带的辅音成分不起区别意义的作用,所以通常不标写出来。

(四)浊擦音[ ]并不是与[ ]严格对应的浊音。比较起来,[ ]的摩擦程度没有那么强烈,与开元音结合时,摩擦尤其轻微,听起来有些像无擦通音,因此也可以说普通话里实际上并没有真正的浊擦音。

普通话声母与方言声母的比较

1、有舌尖后音[t t ];

2、能区分[n]和[l];

3、[f]和[x]不相混;

4、浊音声母少;

5、送气声母和不送气声母相配;

6、没有尖音,只有团音。(详细说明略)

第四条注:有些方言的浊音声母对应于普通话,以声调的不同为条件分别变成相应的送气清声母(平声)和不送气的清声母(仄声)。

煜按:这个问题虽然是方言与普通话的对应关系问题,但不妨认为考察的是古代浊声母在普通话中的分化情况。

普通话里次浊仍然保留着,而全浊分化到了清音里面。全浊可以分成两个部分:塞音、塞擦音,擦音。浊音声母都无所谓送气不送气,但转化成清声母的话,塞音、塞擦音就有了送气与否的区别;而对于擦音,只要浊改清就可以了,没有太大的问题。所以实际上这就是浊的塞音、塞擦音清化后孰送气、孰不送气的问题。大而化之,可以认为这里考察的是古代全浊声母转变为普通话全清和次清声母的情况。

要记忆规律,应抓住几个关键词:清与浊、送气与不送气、平声与仄声。对于浊声母来说,只有平仄的分别;对于清声母来说,送气与否、平仄都起作用,所以转化可以写成浊声母(平仄)→清声母(平仄、送气与否)。

平仄声调的转化后文有详细说明,这里就不牵扯了,于是又可以简省为浊声母(平仄)→清声母(送气与否)。只要记住平声对应送气(次清),仄声对应不送气(全清)就好了。

普通话共有三十八个韵母。根据其组成成分,普通话的韵母可以分成三大类:

(一)单韵母,是由单元音充当的韵母,一共有九个,详见上“普通话的元音及音位”。其中六个舌面元音单韵母既可以单独作零声母音节,又可以和辅音声母一起构成音节;两个舌尖元音单韵母都不能自成音节;而卷舌元音韵母恰恰相反,只能自成音节,不和任何辅音声母结合在一起。

单韵母并不等于单元音,因为有的单元音不能单独充当韵母。如前、半低、不圆唇元音[ ]只有作叹词时才单独出现,还可以读成[ei],因此不能算是真正的单韵母。(许多语言中的叹词和拟声词往往有超出一般语音系统以外的读音,在普通话的叹词里,辅音就可以和单纯的双唇鼻音或舌根鼻音组成音节,如hm(噷)、hng(哼)。)煜按:北大版《现代汉语》特别强调[ ]不算单韵母,别的书倒是承认其单韵母地位的居多。只不过是游戏规则的不同,没什么对错,但是既然考北大,就该以北大的看法为准,所以记住单韵母是九个,不是十个。

(二)复韵母,是由复合元音充当的韵母。复合元音是两个或两个以上的元音在一个音节内结合构成的,它的各个组成成分处在一个音节的发音过程中,从一个元音成分到另一个元音成分是逐渐过渡的,各个部分的响度不同,通常只有韵腹比较清晰、响亮。

普通话的复韵母共有十三个,根据内部元音成分的数量可以分为二合复韵母和三合复韵母,其中二合复韵母又可以分为前响复韵母和后响复韵母,三合复韵母必然是中响复韵母:

(1)前响复韵母(四个)

ai[a i] ei[e i] ao[ u] ou[o u]

这四个复合韵母都是前一个元音成分比后一个响。它们韵尾的元音成分[i]和[u]只表示发音方向,舌位一般都没有达到[i]和[u]那样的高度。ai里的a实际舌位比[a]要略高,接近于国际音标[ ]所指代的发音。

(2)后响复韵母(五个)

ia[ia] ie[i ] ua[ua] uo[uo] üe[y ]

这五个复合韵母都是后一个元音成分比前一个响。ia和ua里的a,实际舌位接近于中[ ],ua里的a舌位比ia里的a要略后一点。

(3)中响复韵母(四个)

iao[i u] iou[iou] uai[uai] uei[uei]

这四个韵母都是中间的元音成分最响,两头比较弱。[iou]和[uei]的主要元音[o]和[e]响亮程度受声调影响,读阴平和阳平调时没有读上声和去声调时响亮清晰。

(三)带鼻音韵母,是由元音后面带上鼻辅音构成的韵母。发音器官由元音发音状态向鼻音状态逐渐转变,鼻音成分逐渐增加,最终变为鼻音;鼻辅音的除阻阶段不发音,即“唯闭音”。普通话里可以出现在元音后面的鼻辅音只有两个:舌尖鼻音[-n]和舌根鼻音[- ]。正是根据鼻辅音的不同,普通话十六个带鼻音韵母可以分成两类:(1)舌尖鼻音韵母(八个)

an[an] ian[ian] uan[uan] üan[yan]

en[ n] in[in] uen[u n] ün[yn]

an、ian、uan、üan四个韵母里的a发音并不完全相同,为了简化音标,舌尖鼻音韵母里的a,可以一律用[a]来标写。uen在g、k、h和零声母之后时,主要元音[ ]读音较为响亮,在其他声母之后,[ ]听起来就不太响亮、清晰。

(2)舌根鼻音韵母(八个)

ang[ ] iang[i ] uang[u ] eng[ ]

ing[i ] ueng[u ] ong[ ] iong[iu ]

eng、ueng里的韵腹实际读音比国际音标[ ]所指代的发音舌位要略后、略低一些。ong、iong里的o接近于国际音标[u]所指代的发音;iong里的[i]略带圆唇,接近于[y]。从语音系统考虑,iong应该标作[y ]或[yu ]。

煜按:原文上的说明并未全录,那些在元音音位部分专门有解释的这里就省略了,而只录比较零散的几条。因而考虑韵母的实际情况时要结合前面普通话的元音及音位部分的内容,不能只看这里。

煜按:北大版《现代汉语》讲韵母时所使用的音标,既不是严格标出所有音位变体的严式音标,也不是完完全全的宽式音位标音。它在某些方面注意了音位变体的区别,而在其他地方则不加区分,用一个音位符号代表所有实际的音位变体。具体地说,/e/音位的所有变体([ ]、[e]、[ ]、[ ])都必须分别清楚(最重要的是后三个);/a/音位的前[a]、后[ ]也必须分别清楚;而其他元音则只需标以音位符号就可以了,如/i/不必区分到[i]、[ ],/u/也不用写成[ ]或[ ]。别的教材有把/a/音位的所有变体都细细标出来的,想想看a的实际发音确实差别很大,这样做似乎更好些。有一点要注意的是,/a/音位和/e/音位都有发成[ ]的变体,在写音标时要注意不能有混淆音位归属的情况出现。

普通话韵母结构表(↓)

四呼分类有很大的实践意义。汉语方言里某些字有无某种韵头,具有很强的系统性,并非孤立现象,通常都是某一呼韵母整体不存在。如一些西南方言的韵母系统里没有撮口呼。另四呼分类也能反映出汉语诗歌押韵的特点,一个韵部内部往往会形成四呼相配的局面。

据上表,韵母还可以按韵尾的情况进行分类,没有韵尾的叫零韵尾韵母(十四个),以元音[i]、[u]作韵尾的叫元音韵尾韵母(八个),以鼻音[n]、[ ]作韵尾的叫鼻音韵尾韵母(十六个)。

煜按:不要混淆了“开韵尾”、“闭韵尾”的说法。所谓“开”指元音结尾的,这样就包括了零韵尾韵母和元音韵尾韵母;而“闭”指辅音结尾,所以“闭韵尾”就只有鼻音韵尾韵母。两种分类方式(一种是“开、闭”,一种是“零、元、鼻”),不要把概念混起来了。

押韵指韵文中某些句子的末尾用上同“韵”的字(韵脚)。凡韵腹相同或相近的(如果有韵尾,韵尾也要相同)都属于同一个韵(旧体诗词有时还要考虑声调问题)。戏曲界习惯上把戏曲唱词中的韵叫做“辙”,“合辙”即押韵。明清以来北方说唱文学中押韵时广泛运用的是“十三辙”,它比较宽泛,把普通话韵母中的[i u y r]并为一韵,又把e和o合并,eng和ong合并,成了十三类。此外押儿化韵时还有“小言前儿”、“小人辰儿”两道小辙儿。当前可依据的韵部分类有《中华新韵》(黎锦熙等编)分出的十八韵。

普通话韵母与方言韵母的比较

1、复合韵母多;

2、鼻音韵母分-n 、-ng 两套;

3、有撮口呼;

4、有卷舌韵母er 。(详细说明略)

注:某些方言的一些鼻音韵尾会弱化成鼻化韵,甚至进一步完全丢失;各大方言区很多把普通话的er 读成i 或[ ](西南、西北地区也有读成[ ]的)。

贯穿整个字音的高低升降(音高变化)就是声调。声调是汉语音节不可缺少的组成部分,其重要性不次于声母和韵母,因为它同样被用来区别意义。由于一个音节基本上就是一个汉字,所以声调又叫字调。声调的性质主要是由音高(包括高低、升降、曲直等变化)决定的,和音强、音长甚至音质也有一定的联系,但那些都不是构成声调的主要因素。声调的绝对音高对于区别言语的意义没有作用,它的音高是一种相对音高,即用比较的方法确定的同一基调的音高变化的形式和幅度。

声调的高低升降,一般用赵元任创制的“五度标记法”来表示,即把言语中音高的变化幅度分为五度:最高五

图中的竖标是音高的尺度,声调的高低升降的变化在竖标左方用自左至右的线条表示,左边是开头,右边是收尾。线条所表现的高低升降的类型叫做调型(不外是平、升、降、升降、降升五种,每一种可以有高低的不同);线条起讫点和转折点的度数可以用数字[55][35][214]等来表示,叫做调值。调号是标写声调调值或调类(如画圈法)的符号,如[ ][ ]等就是通过描绘调型来表示声调调值的调号。为方便起见,一般不必把每个声调的调型都画出来,只需标以[55][35]等数值便可。

把一种方言里的全部字音按不同的调值加以分类,这种类别就叫做“调类”,一种方言有几种基本调值就可以归纳出几种调类,汉语方言的调类以四至六个居多。普通话全部字音分属“阴平、阳平、上声、去声”四个调类,这种名称和中古汉语的声调系统直接联系。中古汉语有“平上去入”四个调类,根据声母的清浊(清声母的成为阴调,浊声母的成为阳调)分化成“阴平、阳平、阴上、阳上、阴去、阳去、阴入、阳入”八个调类。现代汉语各种方言的调类都是由中古这八个调类分化或合并而来的。为了便于说明古今调类的演变及方言之间调类的对应关系,各方言的调类就都用这八类名称来称呼。调值是声调的实际读法,不决定调类名称,不同方言里调类名称相同的声调,调值可能相差很大。

(一)阴平[55] 调型的主要特点是高而平,在实际发音里调值也可以不到[55]; (二)阳平[35] 必须保持一个升的调型;(绝大多数方言都分平声为阴阳两类,只有一个平声的方言很少。)

(三)上声[214] 有两个特点:音高最低,音长最长。普通话的上声,实际上是一个降平升的三折调[2114],音高的主要部分在中间较低较平的那一段,开头的降和结尾的升都比较次要,因此上声的主要特点可以说是低平;(普通话上声字最少,因为中古全浊上声在普通话里归入了去声,大多数方言都是如此。)

(四)去声[51] 调型是一个全降调,音长比较短。(普通话里去声字比较多,因为除了中古全部去声字外,还包括古代一部分上声字和半数以上的入声字。)

普通话里上声音长最长,阳平次之,阴平又次之,去声最短,不过这种长短没有区别意义的作用。

分为两种:一种是入声读音短促,音节末尾有塞音韵尾,如广州话有[-p -t -k]三种韵尾,吴方言的入声都以喉塞音[ ]收尾;另一种是古入声字仍然独立成一个调类,但读音不短促,末尾也没有塞音韵尾,如长沙话里的入声已失去了入声特征(短促、塞音尾),但是因为古入声全部转化为一个调类,所以保留入声这一调类名称。

普通话没有入声,大部分北方方言都是如此。没有入声的情况也可以分为两种:一种是古入声字全部归入某一调类,如西南方言绝大部分地区的古入声字全归阳平;另一种是古入声字分别归入其他几个调类,北方方言多如此。普通话属于后者,其中阳入的分派有规律可循:1、鼻音、边音声母,r声母和零声母的阳入字在普通话里读去声(次浊入归去),例外的只有“摸、曰,膜、额”等少数字;2、其他阳入字在普通话里一般读成阳平(全浊入归阳平),例外有十一二个,其中大部分读去声,如“洽、涉、特、获,跌,属”等。古阴入字在普通话里的分派没有明显规律可寻。

常用的入声字不到四百个,其中一半以上归去声,三分之一以上归阳平,剩下少数才归入阴平和上声,其中归入上声的最少。

相当一部分入声字可以根据普通话的读音来辨别——

(一)肯定是入声的字:

(1)声母为b、d、g、j、zh、z的阳平字,在古代都是入声字;

(2)声母为d、t、n、l、z、c、s而韵母为e的字,在古代都是入声字;

(3)声母为b、p、m、d、t、n、l而韵母为ie的字,古代都是入声字(“爹”除外);

(4)声母为k、zh、ch、sh、r而韵母为uo的字,古代都是入声字;

(5)韵母为üe的字古代都是入声字(“瘸、靴”除外);

(6)fa音节和fo音节的字古代肯定是入声。

(二)肯定不是入声的字:

(1)带鼻音韵尾n和ng的字古代肯定不是入声字;

(2)读zi、ci、si和er音节的字古代肯定不是入声;

(3)韵母为uei的字不是入声字;

(4)声母为m、n、l、r而读阴平、阳平、上声的字不是入声字(“摸、膜”等除外)。

还可以通过入声字的谐声偏旁记忆。一般而言,一个声符字是入声,那么所有从它得声的形声字也都读入声;一个形声字读入声,与它有相同声旁的其他形声字也读入声。

煜按:(一)之(1)与(二)之(4)都是规律性的。普通话阳平字的来历:中古浊声母的平声字转化而来,同时因为是平声,所以全浊声母转变为次清声母(送气);全浊入声字转变为阳平,因为是仄声,所以转变为全清声母(不送气),由此可知(一)之(1)的理由。次浊入声字只转化为去声,所以如果其他三声有次浊声母的字的话,定然不是从入声转化而来的,此可证(二)之(4)。

分的有无及性质)可以把普通话音节类型归纳为十二种格式,且有如下特点:

(一)声调和韵腹是普通话音节实际读音中必不可少的成分,而其他成分都可以空缺(零声母看成声母的空缺,因为它不是音节的“实际读音”);

(三)辅音不能单独出现,不能连续排列,而且在音节里的位置非常固定,绝大多数只能出现在声母的位置,能作韵尾的只有两个鼻音,其性质接近于元音;

(四)元音占优势,在音节里可以连续排列,因此复合元音比较丰富;

(五)韵母内部元音可以出现的位置及其组合关系有一定规律:各元音都能充当韵腹,若韵母不止一个元音,一般总是开口度较大的元音充当韵腹;在韵头位置只能出现高元音i、u、ü,在韵尾位置只能出现i或u,并且韵头i和韵尾i、韵头u和韵尾u是互相排斥的,不会同时出现在一个音节里。

声母和韵母的配合关系

普通话有二十二个声母(包括零声母),三十八个韵母,声韵配合有条件限制,因此实际构成的音节(不计声调)只有四百多个。同其他方言一样,普通话声母和韵母的配合规律主要表现在声母的发音部位和韵母四呼的关系上:两个声母发音部位如果相同,和韵母的配合关系一般也相同;反过来说,属于同一呼的韵母,和声母的配合关系一

通话声韵配合总表》。另外还可以从韵母方面发现几种比较重要的配合规律:

(1)韵母o专同唇音声母b、p、m、f配合,不同其他声母配合;而uo、e则专同非唇音声母配合。

(2)[ ][ ][i]这三个韵母和声母的配合也是相互补充的:[ ]只和舌尖前音声母z、c、s配合,[ ]只和舌尖后音声母zh、ch、sh配合,[i]只和这两类声母以外的声母配合。

(3)ong和ueng读音十分相近,ueng只和零声母配合,ong只能和辅音声母配合。

(4)ua、uai、uang只和舌尖后声母zh、ch、sh配合,不拼舌尖前声母。

(5)d、t一般只跟带舌根鼻音韵母eng、ing相拼,只有一个字“扽”音dèn除外。

(6)er不与任何辅音声母相拼,只有零声母音节。

声调和声母、韵母的配合关系

这一方面的配合关系比较复杂,规律性不太强,较明显的有以下两方面:

(1)普通话m、n、l、r四个浊音声母的阴平字很少,且只限于少数口语常用字如“妈、猫、妞、拉、扔”等;

(2)普通话里b、d、g、j、zh、z这六个不送气塞音和塞擦音声母同带鼻音韵母配合时没有阳平调的字(不符合规律的只有“甭、哏、咱”,都是北京土语成分),同非鼻音韵母配合时可以出现阳平调字,它们原来都是入声字。

煜按:音节配合规律的说明,每一条都可以配上相应的表格,比如上面那个简单的普通话声韵配合关系表。教材在说明规律时也是加上图表的,因为一目了然,这里就不画出来了;也因为一目了然,所以复习和答题时应有意识地运用这些图表,增进记忆,加强说服力。

平常念声母一般是念它的呼读音,也就是在声母辅音的本音之后加上一个部位相同或相近的元音。用声母拼音时,应该去掉这个加进去以便呼读的元音,而用它的本音。拼音的方法一般有三种:两拼法,即用声母和韵母两个部分进行拼音;三拼法,用声母、韵头、韵身三部分连读,只适用于有韵头的音节;声介合拼法,先把声母和韵头合成一个部分,然后同韵身拼合,当然也只适用于有韵头的音节。(音节的拼写规则略)

,实际可分成两种:一种自成音节,有具体的意义;另一种只是一个没有具体意义的后缀,语音上不能自成音节,这也是普通话里唯一不能独立成音节的汉字。后一种“儿”同前面的韵母结合,变更原韵母音色,形成一种卷舌韵母,这种特殊的音变现象叫“儿化”,产生儿化作用(卷舌化)的韵母叫儿化韵或卷舌韵(原来的非儿化韵母可以叫做平舌韵)。儿化韵中的“儿”只是在一个音节末尾音上附加的卷舌作用。汉语拼音方案处理儿化韵的办法是在原韵母后加上r。后缀“儿”可以附加在单音节词和多音节词之后,但只跟紧挨着的前一个音节发生儿化作用。汉语很多方言都有儿化现象,有的同普通话一样“儿”不自成音节,有的则可以自成音节。普通话韵母除了自成音节的[ r](“二、耳”等)(实际还有ê,只是或不承认为一个实际的韵母),其他都可以儿化,而且往往会产生不同的变化,大致可以分为几类:

(一)最后一个音是a o e êu的韵母,儿化时直接在原韵母之后加上卷舌作用(用-r表示);

(二)韵尾是i、n的韵母,儿化时失落韵尾,原韵母的韵腹发生卷舌作用;

其中韵母ei和uei,儿化后音色改变较大,韵腹由[e]变为[ ];韵母in、ün,儿化时韵尾脱落,[in]变成

[i r],[yn]变为[y r]。

(三)韵母i、ü儿化时在原韵母之后加上[ r];

(四)舌尖元音韵母[ ]儿化时原韵母变为[ r];

(五)带舌根鼻音韵尾-ng的韵母,儿化时韵尾失落,韵腹鼻音化并卷舌。

由于韵母儿化后读音发生了种种变化,许多原来不同的韵母,儿化后读音变得相同了,结果使得韵母数量减少,

和同化等现象。

儿化的基本性质是卷舌作用,即舌头上翘,抬高舌位。韵母的发音动作如果同卷舌动作不冲突,儿化时就只要在末尾附加上卷舌动作;如果同卷舌作用有冲突,就要在卷舌的同时变更原来韵母的音色,主要是会影响韵腹元音使之“央化”(或是非央元音变为央元音,或是增加一个央元音)。比如i和ü都是高元音,发音时前舌面同硬腭距离很近,舌头难以卷起来,必须使舌位降低一些才能儿化,所以变成[i r]和[y r];而发u时可以同时卷舌,所以不必如此。又如韵尾-n是舌尖辅音,发音时舌尖与上齿龈要形成阻碍,也与儿化的发音动作有冲突,所以儿化时会失落韵尾-n。

北方戏曲中儿化韵母也可以合辙押韵,其韵辙有两大类,一般称为两道“小辙儿”,即“小言前儿”和“小人辰儿。小言前儿包括普通话儿化韵中的ar、iar、uar、air、uair、anr、ianr、uanr、üanr;小人辰儿包括韵母er和儿化韵中的ir、-ir、ür、ier、üer、eir、uir、ur、or、uor、er、enr、inr、unr、ünr。至于其他的儿化韵则一般分别与各自的平舌韵母所属韵辙相押。

许多儿化现象跟词汇、语法有密切关系,具有区别词义、区分词性和表达感情色彩的作用:

(1)有些词儿化后具有不同意义,如“白面”、“白面儿”(海洛因),“信”、“信儿”等;

(2)有些词儿化后会改变词性。某些形容词和兼有动名词性的词儿化后固定为名词,有的动词、名词儿化后借用作量词,如“画”(名、动)和“画儿”(名),“堆”(动)和“一堆儿”(量);

此外,一些代词、副词、动词和叠字形容词也有儿化现象,但大多属于北京土语成分。

(3)有些词儿化后带有“小”、“喜爱”、“亲切”等感情色彩,但并非绝对(如“老头儿”、“小偷儿”等就没有这些意味)。

煜按:北京话里儿化现象很多,普通话哪些要吸收、哪些不要并不确定,以上对儿化作用的说解有的更像是针对北京话的,普通话里并不明显。在分析时要注意,不要将过多北京土语成分的说解窜入普通话的分析中。当然并不是说儿化这三方面的作用存在于普通话有何问题,只是某些具体儿化词是否归属普通话有待考量。

[55][35][214][51]。语流中由于音节相连时的互相影响(尤以后一音节声调的影响为最主要),基本调值会发生变化。通常把一个音节单念时的调值叫本调,音节相连时本调发生变化以后的调值叫变调。变调现象在普通话四个调类里都存在,而以上声变调最为突出。阴、阳、去的变调,调型并未发生很大变

化,与本调相比只是高低度的差别,变化不明显。如:阴平相连“飞机”[fei55

44t i55],阳平相连“学习”[ y 35

34

i35],去

声相连“汉字”[xan51

53

ts 51]。上声变调与此不同,不仅调型改变了,而且在实际言语中经常出现的就是变调形式,本调反而不常出现。除在句尾、句中停顿或单念时(统而言之是在没有后续音节的情况下)读本调外,上声在其他场合都读成变调,有两种情况:

(一)上声+上声→阳平调值[35]+上声;

(二)上声+非上声→半上调值[211]+非上声;

“半上”是上声的前一半,调值为[211],调型低起先略降,后成低平调,求简也可以标作[21]。

上声字后面可能是一个失去原有调值的轻声字,这时前面的上声字一般仍要根据后面轻声字的本调来变,即:(三)上声+轻声(←上声)→阳平调值+轻声;

(四)上声+轻声(←非上声)→半上调值+轻声;

但是有两类“上声+轻声(←上声)”是例外,它们前一个字不读阳平,而读半上:

(五)上声+“子”(轻声)→半上调值+“子”(轻声);

这条规则有很强的规律性,不符合的只有一个“法子”(“法”读阳平调)。

(六)亲属称谓中上声字的重叠→半上调值+轻声。

此外还有极少数几个词不符合以上规则,如“耳朵”、“马虎”、“宝宝”、“痒痒”等极少口语词。

煜按:以上上声变调规则,前四条是正式的规则,后两条是“例外”规则,然而例外规则之外又有例外,似乎变得符合正式规则了。要弄清楚其中关系,注意条理,否则可能会紊乱。

上声变调也出现在两个字以上的组合中。三个上声字连读时,可以根据词语意义分组然后按两上连读的规则变调,也可以只保留最后一个字读上声,即主要有两种变调形式:(1)按“阳平+阴平+上声”读;(2)按“半上+阳平+上声”读。采用哪一种读法,跟说话的速度、着重点以及字与字之间结合的松紧都有关系。有时还会产生其他的变调情况,如“展览馆”说得略为缓慢时,第二个上声字也可以读成阳平调。

煜按:北大版《现代汉语》不另立“去声变调”一条,仅是提了一句两去声相连的读音情况。别的书多把去声变调专门提出来,具体是这样的:去声在非去声字之前读本调;两个去声字相连时,前一个若不是重读音节则变为半去调值,调型由全降变为半降([51]→[53])。由于汉语中重视的是轻音,重音是相对而言的,所以这里所谓前一个不是重读音节意味着后一个不读轻音,因为两字连读一般只有两种可能:重·轻、中重。变调是前一个音节变,因而这里的说法针对变的那个字而言,并不说后一个不是轻音则前一个变调云。

另黄廖版《现代汉语》提到上声字和去声字在语流中作为收尾字时常常读成半上和半去,且记在此。

其他变调

除了上声变调以外,“一”和“不”的特殊变调也很重要:

(一)“一”的变调情况:

(1)“一”在单念或在词句末尾时,读阴平本调,在序数词中也读本调;

(2)词语中在阴平、阳平、上声字之前读去声调;

(3)词语中在去声字之前读阳平调。

*另:“一”夹在重叠动词当中读轻声,如“看一看、想一想”。

注意:“一”的变调局限在同一个词里,如果不属于同一个词而只是碰巧后面有一个字的话,“一”并不发生变调,区别“一天”和“第一天”的发音。

(二)“不”单念或在词句末尾,以及阴平、阳平、上声之前都读去声本调,只有在去声之前才读阳平变调。

*另:“不”夹在词语中间读成轻声,如“肯不肯、差不多、用不着”等。

另外还有一种比较自由的变调,虽有较强规律性,但变或不变是两可的,这可看作是北京方言现象,例如:(三)“七”和“八”本调是阴平,在去声字之前可以变读成阳平调值,也可以不变;

“一”、“七”、“八”、“不”都是古入声字,它们的变调是普通话里比较突出的现象。

(四)单音节形容词或副词重叠时,第二个音节可以读成阴平,也可以不变,如“短短的”;但如果重叠部分儿化,一般都要读成阴平调值;

单音节形容词的叠音后缀,不管其本调如何,一般都要变读成阴平调值[55],如“亮堂堂”;

双音节形容词重叠(AB→AABB),有时第一个音节重叠部分轻读,后一个音节及其重叠部分有可能会变成阴平调值,如“老老实实”(láolaoshīshī)、“漂漂亮亮”等。

普通话声调音位

汉语里由音高区分的非音质音位极其重要,这就是在音节组成中同声母、韵母鼎足而三的声调。从音位的角度说,声调可以叫做“调位”。普通话有四个调位,调位符号可以用数码/1/、/2/、/3/、/4/来表示,分别代表阴平、阳平、上声和去声。其中上声/3/的音位变体差别最为明显,共有三个:

[214] 出现在后面有停顿时;[211] 出现在调位/1/、/2/、/3/之前;

[35] 出现在调位/3/之前,如“海水”/xai3 uei3/。

去声/4/也可以有两个音位变体:

[51] 出现在后面有停顿时;[53] 出现在重读的调位/4/之前

音节相连时元音和辅音也会产生各种不同的语音变化,比较显著的如:

(一)语气词“啊”的音变

普通话里以元音开头的零声母音节实际上前面都有一个微弱的辅音成分,因而不大容易和前面音节的韵尾发生连音现象。但是普通话里也并非完全没有连音,最显著的是语气词“啊”,由于受到它前面音节末尾音素的影响而产生各种不同的语音变化。

(二)语流中的[-m]韵尾

普通话单独一个音节没有以[-m]作韵尾的,但是两个音节相连快读时可能会出现[-m]韵尾。例如“电报、难免、关门、乱跑”等,前一音节的[-n]韵尾紧接下字的唇音声母,由于同化作用改变了发音部位而变成[-m]韵尾。

语言着重在重音的概念,一个词里除重音音节外,其他音节都是弱重音或非重音;而汉语着重的是轻音概念,一个词里的所谓重音,只是相对轻音而言,并不是要特别重读的音节,所以论及重音必然是同轻音分不开的。

一个词或一句话里的音节念得短而弱,失去了原有的声调,这种现象叫做轻音(或轻声)。轻音音节听起来短而弱是因为发音时用力比较小,时长特别短,从而使得音高的变化幅度大大压缩,原有的声调也就无法保持。轻音音节本身并没有固定的音高,它的调值决定于前一个音节的声调:在阴平、阳平、去声之后都是短促降调,在上声之后则是一个较高的短促平调。由于音高变化幅度较小,通常只记一个高低度作为轻声字的调值,具体说来,普通话轻声的音高如下:

阴平之后,半低,调值[2],如“珠子”阳平之后,中,调值[3],如“竹子”

上声之后,半高,调值[4],如“主子”去声之后,低,调值[1],如“柱子”

可以看出轻音音节在上声字之后调值最高,在阴平、阳平之后稍低,在去声字之后调值最低。

轻声的标写,是在轻音字前面标上黑点,如“玻·璃、我·的”;用五度制声调表示法标写时,是在竖标左边的相应高度标上一个小点,有时为了简便,也可以标在中间高度上。

轻音造成的声韵音变

一个音节轻音化以后,由于发音时用力小,音长短,声母和韵母也会随之发生变化。声母方面,轻音音节中的不送气清塞音和清塞擦音往往会浊音化,如果念得特别轻,甚至可能失去声母,如“五个”读成[u ]。

轻音对韵母的影响主要表现在(一)充当韵腹的元音变得比较含混,一般的倾向是趋近于央元音[ ],这在元音[a]上表现得最为明显,如“办·法[panf ]、大·方[taf ]、麻·烦[maf n]”。(二)复元音一般的倾向是变成单元音,但只限于前响复韵母,如“回·来[xueil ]、木·头[muto]、热·闹[ n ]、宝·贝[p upe]”。(三)个别轻音音节甚至可能失去元音只剩下辅音,这种音节的声母往往是摩擦音或塞擦音,韵母元音同辅音在发音部位上有相近的地方,如“豆·腐[touf]、意·思[i s]、东·西[tu ]、天·气[t nt ]”。

轻音同语法和词义的关系

有些轻音可以从语法上加以确定,有很强的规律性。下列各类成分在普通话里都应该读成轻音:

(一)语气词“吧、吗、呢、啊”等;

(二)助词“的、地、得、着、了、过、们”;

(三)叠音词和动词重叠式的第二个音节,如“妈·妈、娃·娃、看·看、说·说”;

(四)动词和形容词后表示趋向的词,如“回·来、出·去、走·出·来、热·起·来”;

(五)名词或代词后面表示方位的“上、下、里”,如“天·上、乡·下、这·里;

(六)作为名词后缀的“子、儿、头”,如“桌·子、甜·头”;

(七)动词之后作宾语的人称代词,如“找·你、请·他、叫·我”。

*另:量词“个”经常读轻声。

除了以上这些有较强规律性的语法成分要读成轻音以外,还有一小部分复音词,轻读与否意义不同,如:对头|对·头、利害|利·害、买卖|买·卖、鸭头|丫·头、报仇|报·酬

绝大多数复音词都是按习惯轻读第二个音节,很难找到规律。大致说来,这些轻音词大都是口头运用很久、资格较老的词。新词语、科学术语或文言词的第二个音节一般就不轻读,试比较“衣·服|制服”。

普通话里能读轻音的字都有它原来的声调,即便少数几个在词句中总是轻读的字也可以有自己的声调,如“们”从不单用,但是在单念时仍可读成阳平。轻音和声调是两回事,不能把它当成普通话的第五个声调。轻音单独形成一个轻音音位,可以按照汉语拼音方案轻声不标调的办法,不用任何符号来表示。

煜按:诸版《现代汉语》对轻音的处理有所不同。虽说都不承认轻声是一个声调,但有些书在行文中把某些轻音和变调扯在一起,比如“一、不”变调中混入轻声变化(上面我附在相应的变调之后)。关于轻音音位的问题,黄廖版《现代汉语》认为“把轻声看作原调位的变体是较适宜的”,因为“轻声的音高、音质都不固定,很难类型化”,而“类型化是音位的重要特点,不能类型化的读音看作独立的调位是不合适的”。这一说法对解释为何轻声不是声调很有作用:如果把轻声看成一个声调,它是没有固定值的,具体调值不由自己确定,这和别的声调性质根本不同。一个字因而具有两种“声调”,其中一种肯定是“轻声”,由此看出轻声和声调实际是不平等的,所以决不应该把轻声当成声调。不过黄廖的说法跟北大版《现代汉语》冲突了,两种归类方式各有优劣:北大版《现代汉语》把轻声作为一个音位,问题就在于不能“类型化”,轻声音位的值是怎样的?音高方面自己说了不算,音强、音长方面又不能具体化,所以比较混乱。而黄廖本的说法中轻音根本不独立,是分散到四个声调中去的,这样使得变体数量过多了,轻声变体有16个(四个声调,每个又据前字声调分四种变体情况)。音位分出来是要区别意义的,可是普通话中的轻声词有的区别意义,有的不区别。黄廖说不立轻声音位,把轻声看成调位变体,根本不能解释区别意义的轻声词的问题;北大说立轻音音位,可以解释,但是普通话里不区别意义的轻声现象居多,在这种情况下轻声现象存在,但是轻不轻声没有意义差别,最多听起来顺不顺耳,既然没有意义差别,立他个音位干什么?其中问题很麻烦!有人说轻音音位是一种形态音位,不能理解,聊备一说。

普通话里的词重音

重音可分为词重音和句重音两类。汉语里的重音性质同轻音相反,它有较长的音长和较为完整的的音高模式(调形),音强的加强则是次要的。重音是相对的,例如“看·看”后一个音节是轻音,前一个音节相对而言就是“重音”。轻音一般都出现在后附音节上,但也有一些单音节虚词总是轻读,如“的、呢”等,在词典里都以无调音节的面目出现;而重音则一定出现在多音节词里,单音节词无所谓重音。

双音节词的轻重音格式基本上只有两种:重·轻、中重。后者例词如“文字、参观、报仇”等,显然后一个音节较重,而前一个音节既不是轻音,又不是跟后一个音节等重的重音,那么就得承认它是一个次重音,即通常所说的“中重”。

三音节词的轻重音格式主要有两种:中重轻、中轻重,比较起来,“中轻重”型的三音节词数量较多。

煜按:我以前简单地认为,一般的三音节词可以内部分组,据此决定其轻重音格式。1+2型为“中重轻”,2+1型为“中轻重”,但前提是内部的二字组合单独念时必须是重·轻型。然而根据北大版《现代汉语》,很多情况下这条规则并不成立,一个三音节词往往不管它内部分组如何,也不管内部二字组合单独念时是否重·轻型,都读成“中轻重”的格式,如上面所说,“‘中轻重’型的三音节词数量较多”。举的例子我没一个会读成中·轻重,因为它们的内部二字组合都不读轻音。现在明了,这里的“轻音”概念和前面所说的“轻音”有所不同,“中重轻、中轻重”中的“轻”只是表示它比“中重”还要轻些,并不是真实的轻声。因而如“图书馆、打字机、农产品、超声波”之类,说它们是“中轻重”只表明三个音节的轻重比较,和“豆腐皮、玻璃丝”之类的“中·轻重”涵义不同,北大教材没有讲明白两种“轻”的差异。摘录沈炯老师的说法——

“中重轻、中轻重”中,此“轻”非那“轻”。“水葫·芦”是“中重轻”,那个“轻”是典型的“轻声”。“孙悟空、小金刚”中字轻的机会比较多,那个“轻”是三音节节奏组成上的“轻”,属于轻化。轻化后的声调调类属性不变,声调的音高类型并不大变,并不完全丢失。“小金刚”中,“小”的独立性比较强,重的机会也就多了。反过来说,“金刚”也有一定独立性,所以“金”只是轻一点儿,不必太轻。

普通话里的语调

一个句子中有的音节要读得重一些,有的音节后面要有一个小停顿,有的句子音高逐渐上升或下降。这些现象同全句的意思或说话人的感情有直接关系。这种帮助表达说话人意思和感情的全句的抑扬顿挫就是语调。语调和声调不同:声调是单个字的调子,用于区别词义或语素义;而语调是贯穿整个句子的调子,功用在于表达整句的意思和感情。语调主要靠音高、音强及音长的变化来表示。用音质变化来表现语调比较次要,有时可起一些辅助作用:如“这个人”中的“这”读成[t ei],用送气音表示轻蔑或不满;“胖子”读成[p tsa],会显得比较亲昵等。

构成语调的因素很复杂,它包括整句话声音的高低、快慢、长短、强弱的变化,主要可分为三个方面:

(一)停顿

停顿是句子内部、句子之间声音上的间歇。停顿的有无及所在是由表达的需要决定的,一句话里关系非常密切的词群必须一口气说出来,中间一般就没有停顿,只有关系不太密切的词之间,才可以有停顿。句中的停顿把一句话分成几个段落,每个段落叫做一个“节拍群”。一句话里的节拍群根据语速有所变化,快读时节拍群少一些,慢读时节拍群多一些。如“中华民族是一个勤劳勇敢的民族。”快读时只有两个节拍群,慢读时可以有五个节拍群,而正常语速下一般分为三个节拍群。

说话时总是要求各节拍群所占时间相差不要太大,音节多的节拍群说得快一些,音节少的节拍群说得慢一些,这就使得整句话快慢错落,不太单调。

停顿划分了语流段落,段落长短的不同不仅和语言的节奏有关,有时还会引起意义甚至语法结构的变化。如“我不去叫他去”根据停顿的位置不同具有不同含义。

(二)语句重音

语句重音不涉及词的意义,它只和全句意义有关。一个节拍群是由几个意义密切相关的词连起来组成的,其中有的词语相对地要比其他词语读得略重,成为这个节拍群的中心,这样的重音叫作语法重音。语法重音是语流中自然存在的,它的变化会使句子意义发生变化。有时为了突出句中需要着重表达的地方,可以特别加重某个词语的读音,这叫“逻辑重音”(或“强调重音”)。这种重音出现在何处没有固定规则,随说话人的表达要求而变化,它可以和一般的语法重音重合,也可以落在通常不重读的音节上。逻辑重音一般只起强调作用,不改变句子的基本意义。

(三)升降

全句声音的高低升降是语调的主要内容,它最能表达说话人的态度和感情。句尾调子的不同可以用来表示分句之间、句子之间不同的关系,它基本上分为降调和升调两种:

(1)降调是音高在句尾降低的调子,一般表明话已经说完,常用来表示陈述、感叹、请求等语气;

(2)升调是音高在句尾上升的调子,表明意思还没有完全说完,提醒人注意下面的话;还用来表示疑问、惊异、号召、反问等语气。比较起来,问句的升调比分句的升调更高一些。

总之,语调对表达说话人的各种思想感情如坚决、果断、欢乐、犹豫、紧张、惊惧、急迫、讽刺等有重要作用。说话时利用停顿、重音和音高的升降变化可以把这些情感细致地表达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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