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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气堪悲未必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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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气堪悲未必然

作者:俞王毛张小华

来源:《语文建设》2013年第10期

郁达夫的《故都的秋》以优美的文笔和深厚的情味赢得了一代代读者的喜爱,学界对其主题意绪的探讨也从未停止。许多论者将悲凉看成文章的情感基调,如朱金顺认为,《故都的秋》“抒发了悲凉的感情”[1];王立宪认为,悲凉的意味笼罩着《故都的秋》全篇[2];与人教

版教材配套的《教师用书》亦持“悲凉说”[3]。其实,这样的解读存在审美偏差,“秋气堪悲未必然”,《故都的秋》表达的主要不是悲凉之情,而是对故都之秋的热爱,以及因清秋美景而产生的深深喜悦。

一、从创作背景看文章的情感基调

在文学研究中,“知人论世”是非常重要的原则和手段,不少持“悲凉说”的论者也注意结合背景资料进行分析。在他们的文章中,有着这样的介绍:“伤春悲秋是每一个到了一定年龄的人都会有的情绪,何况郁达夫还是一介文人”[4],“国内连年战乱,民生凋敝,广大知识分子更是居无定所,衣食无着。……这就注定了领略郁达夫笔下秋景,须深味作者颠沛流离哀伤愁绝的生活经历”[5]。诸如此类的分析还有许多。事实上,这类背景资料所涉及的是一种带有普遍性的状况,对于具体篇章的解读意义不大。为了真正理解《故都的秋》的情感基调,我们有必要深入探寻郁达夫创作此文时的生存境遇和情感状态。

《故都的秋》写于1934年秋,其时郁达夫的生活堪称平静愉快。郁达夫于1933年移家杭州,此后一段时间他的家庭生活颇为顺心,经济上也较宽裕。安定的生活带来平和的心境,此际他经常流连山水,写下大量优美的游记。1934年夏,他应友人之邀携妻儿前往青岛避暑,

在青岛过了一个多月看书会友、寻幽访胜的悠闲生活后,又经济南北上游玩。8月14日郁达

夫抵北平,开始写作《故都日记》。观其8月16日的日记,中有“晨起上厕所,从槐树阴中看见了半角云天,竟悠然··感到了秋意,确是北平的新秋”等语(着重号为引者所加,下同),语气中充满故友重逢般的惊喜。第二天一早,他挥笔写下《故都的秋》。可以想见,当时他的心态是何等闲适,心情是何等喜悦,完全与“愁苦”“哀痛”无关,“文人悲秋”等说法与郁达夫当时的心境并不相符。

对于时局与作品的关系,我们也应避免作机械的理解。毕竟,“作家的思想、感情是复杂的,影响作家思想、感情的因素也是多元的;时代、社会对作家思想、感情的影响更是复杂曲折的”[6],社会风云既可能在作品中留下印痕,也可能完全在作者的视野之外,不可一概而论。即以郁达夫的游记为例,同是写于1930年代的作品,《钓台的春昼》《扬州旧梦寄语堂》多有乱世的投影,《游白岳齐云之记》《雁荡山的秋月》等篇则满溢着亲近自然的欢愉。《故都的秋》是一篇较为纯粹的写景抒情散文,在情调上与后者相似。前引二例只是笼统地以“文人悲秋”“乱世哀音”等成说来佐证“悲凉说”,而未将“知人论世”的原则落到实处,出现审美偏差就在所难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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