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艳丽而无所事事的尼泊尔

艳丽而无所事事的尼泊尔

作者:菊开那夜

来源:《视野》2008年第05期

从中国去尼泊尔要经过樟木口岸。

前往樟木的路上落起了雪,一路景致被雪压着,房子于苍茫中模糊了轮廓。在一家烟杂店换好了卢比,1∶8.9的汇率。捏着一把陌生的钱,一千面值、五百面值,有种富婆的错觉,喜滋滋地过关去。

中尼公路是我见过的最美的公路,深不可测的大峡谷里,有袅袅的雾气升腾着,整个山脉都是湿蒙蒙的缠绵,色泽千变万幻,绚丽而绮艳,不知名的花朵一簇簇生长在峭壁间,大片浓郁的绿意漫山遍野着。也许是雨雾的关系,中尼公路有那么一种销魂蚀骨的忧伤。

过了尼泊尔海关,找了辆出租车直奔尼国首都加德满都。车子很破,大概是从别的国家淘汰下来的,所幸司机技术很好,毫无怯意。

加德满都最繁华的地方应属泰米尔。

泰米尔遍地都是饭馆酒吧商铺。走进饭馆见了菜单便眉飞色舞,折换成人民币一杯咖啡两块钱,一张比萨八块钱。

进服饰店拿着莎丽比画来比画去,莎丽这种服装需要丰满的女人才能撑出摇曳风情。

凌晨,半梦半醒地走至窗前,对面是陈旧古老的红砖楼房,墙上爬满了绿色植物,偶有几处窗子里透出点点光亮,公鸡高昂的鸣叫划破了黎明前的寂寞。

加德满都的第一夜。

而后,我开始在加德满都频换旅馆,长城宾馆一晚十五美金的价格很让我痛心,要知道,满大街都是三百卢比的旅馆呢。

穿行在泰米尔纵横交错的街巷里,看到旅馆的字样就往里面跑。这里的旅馆很喜人,基本都带洗手间,好一个五脏俱全的麻雀。我选了一家二搂的小旅馆,它实在太便宜了,简直跟白住一样。门锁很难开,钥匙是长长的生了锈的,在服务生的示范下,好不容易才瞎猫撞上死老鼠般打开了。抽水马桶在漏水,床单枕头又脏又破,窗上织着一小片蜘蛛网。

真是一间古老寂寞的房间,床边摆了只藤制的圆椅,半夜睁开眼,疑心有人坐在那里托腮看我。

第二天决定再次搬家。皇天不负有心人,在对廉价旅馆几乎失去耐心时,找到了一家看起来像豪华酒店的住处,才三百卢比,安静而不萧条,有一种整洁雅致的气息。

我实在很喜欢我的小房间,站在阳台上能看到远处的麦田与村庄,床铺整洁,还有一床薄薄的淡蓝色毛毯。

洗澡时,水龙头里狠狠涌出大股水流,砸在身上疼疼的。这些痛快的激流欢腾在房间里,很快,镜子就蒙上了一层薄雾。热气腾腾中,我爱上了这家旅馆。

加德满都最经典的去处当然是皇家广场,路上遇到了几位苦行僧,打扮得像神仙,一身耀眼的明黄,留着长长的胡子,缠着厚重头巾,手执一根拐杖。

皇家广场有古朴的红色塔楼,可以坐在上面俯瞰广场,或平视对面的白色皇宫,有些人索性横在上面睡觉,有本地人,也有游人,晒着太阳吹着风。

据说在这里发呆是小资的必选动作。远处还有鸽子飞来飞去。鸽子,总让我想起吴宇森。附近这一带拥挤而繁华,有扛着枪的士兵,也有无所事事的牛,行走的妇人,踩三轮兜客的车夫,小贩们在等待生意,而游人的眼睛应接不暇。似乎这里什么都可以发生,什么都可以交融,杂乱无章到了极致,反有一种奇异的和谐——与生活的和谐。

加德满都,满天神佛。无论走到哪里,都有印度教的气息,那些端庄的佛像静静伫立在街头,建筑流露出的宗教感,彰显着尼泊尔人心之皈依。

某天凌晨,坐早班车去尼泊尔最美丽的地方博卡拉。博卡拉是上世纪60年代欧洲嬉皮士的圣地,至今,还有嬉皮士在费瓦湖边长期闲居着。博卡拉很完美,能眺望喜马拉雅,也能泛舟宁静幽深的费瓦湖,岸边到处是舒适廉价的旅馆饭馆酒吧咖啡馆。能在博卡拉待上一年半载,人生就完满了。

我住的那间房,单人床奇大无比,阳台外就是费瓦湖,再过去,则是连绵起伏的安娜普尔纳山脉的雪山群。

很多人来博卡拉只做这几件事,徒步,骑自行车,乘坐滑翔机。我徒步没力气,骑自行车没兴致,坐滑翔机没钱。

吃饭的钱倒还够,于是每顿都往死里吃,恨不得把菜单上认识不认识听过没听过的全圈了。疑心自己胖了,但疑心不能阻止胃口。

最美好的一餐是夜晚,很有情调的烛光晚餐,服务生是个七岁的小女孩,她拉着四岁的弟弟一起替爸爸妈妈打工,认真地问我要吃什么,我也认真地一样样告诉她,并请她多给我一些番茄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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