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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柯的“知识考古”社会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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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柯的“知识考古”社会学

福柯的“知识考古”社会学

一、恐惧与扭曲中的超越

米歇尔·福柯:法国人

1、儿时三个可怕的印象

2、思想来源

二、知识考古方法论

知识考古学:福柯的目的不像考古学那样在今人的世界里挖掘古人的遗迹,而是在对古人知识的追忆中揭示现实世界存在、异变和扭曲的根源。如是观之,福柯的“知识考古学”是一种追根溯源地研究现实生活的新社会学,亦可称为在时间过程中理解现实的“历史社会学”。

1、福柯观点同解释学的异同

共同点:

认为现实不过是历史的延续,现实中存在和变化着的事物在历史中能捕捉到它嬗变的踪影。异同点:

(1)与解释学强调现实同历史不可分的一般论述不同,福柯认为无论现实还是历史,都是以扭曲的异化形式存在着和联系着。(福柯:现实和历史都是扭曲异化)

(2)与解释学不同的是,福柯不是在承认现实存在的前提下通过语言来理解生活中的意义,而是在否定现实的前提下揭开遮盖于其上的种种假象,找出被人们忽视的真实规定性和复杂联系,对现实的激烈抨击都是以个性、自由、解放等价值理想原则为根据而提出的。(福柯:否定现实揭露真实)

(3)福柯不仅要求现实按照理想原则发生变革,而且认为现实在历史中也是通过种种断裂性变化而展开的。不像解释学那样过度强调历史的连续性和传统的不可超越性,亦即反对历史仅仅是量变的进化过程的观点,而是在量变中看到了质变,在演进中看到了飞跃。(福柯:现实在历史中的断裂性展开)

(4)与19世纪那些崇尚社会质变的革命理论不同,福柯在肯定变革的激烈言辞中追求多样异质性,而不是普遍规律性。

多种多样的形式:意图抓住话语的特殊性和不连续性的历史学方法;对弥漫于多重的社会场域中的权力的反思;把“普遍知识分子”重新界定为“特殊知识分子”;以及对整体性和总体化思维模式的批判等等。

2、话语实践

语词、述、话语、档案、文体等都是福柯讨论的主要容。通过这些论述福柯建立了丰富的语言学理论,但这不是一般的语言学理论,而是以语言为对象展开的社会学理论。

(1)话语实践

通过对语言的研究,揭示语言所指的物与物之间的关系是怎样被语言建构起来的,又是怎样在语言的控制下存在、断裂和异变的,福柯称之为“话语实践”。他指出:话语研究“揭示了另外一项任务。这个任务在于不把——不再把——话语当作符号的整体来研究,而是把话语作为系统地形成这些话语所言及的对象的实践来研究。”

(2)“实证性”的话语实践

①话语实践是人们面向实际的经验过程,福柯因此称之为“实证性”。他指出:“话语实践开始个体化和获得自律性的时刻,因此也是述形成的唯一和同一系统起作用的时刻,或者还有当这个系统被转换的时刻,我们将这些时刻称为实证性的界限。”

②所谓话语实践的个体化,是指述指向特定的经验现象,按照特殊的规则组织述去说明、表达某种经验现象。此时,话语实践并没有形成科学知识,但是,这种处于实证性或经验性层面上的述,却是科学知识或思想体系得以建立的前提和基础。

3、知识考古学同思想史的区别

(1)面对的对象

科学知识和思想体系是观念系统,是思想史的研究对象;

而实证性的话语实践不是观念系统,因此是被思想史忽视的而由知识考古学关注的研究对象。

(2)理论概括的结果

知识考古学要在实证性的话语实践中揭示出具有差别性的规则,而思想史要在有差别的思想理论中揭示出无差别的普遍规律。

总之,在福柯看来,思想史认识论和各种科学史,实质都是最求共同的无差别的普遍规律和连续性线索,形成这种错误追求的原因之一是它们都停留在观念层面的研究上。知识考古学可以避免这种错误追求,因为它不去玄思那些观念,而是面对在特定条件、特定环境和特定关系中的话语实践,研究人们说出来的话语,亦即“说出来的事件”。

4、档案

档案:福柯把那些尚未成为哲学概念系统和科学知识体系的“说出来的事件”称为“档案”。知识考古学的宗旨是要翻阅、审理那些以说出来的事件构成的档案,虽然这些档案收藏的资

料不是哲学认识论和科学发展史的正文,但是它们蕴含着哲学认识论和科学发展史展开的前提。翻阅这些档案就是对现在人们面对的各种思想观念和科学知识的“考古”。

5、福柯的“实践”同马克思主义“实践”的区别

福柯讨论语词、述、话语和档案等方面问题时,都不断地强调它们的实践性,这无疑与马克思主义的影响有关。

马克思和法兰克福学派讲的实践是以生产劳动和社会斗争为主要容的社会行动过程,而福柯讲的实践是言谈、对话和书写的语言表达与交流过程。如果比较二者的区别,作为社会行动的实践具有较强的感性或物质性色彩,而言谈对话的实践则具有较强的理性或精神性色彩。福柯的看法:他认为话语实践不同于纯粹观念或意识层面上的精神活动。记录和书写都是可感知的具有物质性的活动,符号也是思想涵和物质形式的统一。

三、理性的疯狂

福柯将知识考古学的方法运用在《疯狂与文明》,得出“疯狂不是一种自然现象,而是一种文明产物”的结论。

1、欧洲精神病史或疯狂史的演变

福柯把欧洲精神病病史或疯狂史区分为三个时期:(1)从中世纪到文艺复兴的序幕时期;(2)从17世纪开始的古典时期;(3)20世纪以来的现代时期。在这三个不同时期,由于理性对人性压抑的程度和形式不同,欧洲人的疯狂概念和治疗疯人的手段也不同,三个时期不仅表现了三种疯人类型和治疗疯人的三种形式,而且也表现了理性对人性的压抑越来越深入,越来越残酷的过程。

(1)中世纪到文艺复兴——日常生活现象和美学现象

日常生活现象:

①麻风病患者:福柯发现,近代疯人的遭遇同中世纪麻风病病患者的遭遇是相同的,应当从研究麻风病的遭遇开始,在中世纪,麻风病在欧洲蔓延成灾,社会各界都为之而感到恐惧。建立很多麻风病院,大肆宣扬麻风病是一种原罪的表现,把麻风病人关押在于常人隔离的场所。

②精神错落者:在麻风病消失两三个世纪后,欧洲人开始在麻风病院或用对待麻风病人的手段管理圈禁“精神错乱者”。“愚人船”是文艺复兴时期典型对待疯人的方式,其并未想到如何医治病人,而是用船把疯人运到由江海湖泊隔离开的荒野或孤岛上。

美学现象:

通过对文艺复兴时期文学艺术和哲学理论的考察,福柯概括了欧洲人对疯人或疯狂的两种体

验:一方面是悲剧性的疯狂体验,另一方面是被理性驯服的日常疯狂体验。

①悲剧性的疯狂体验反映在绘画中,疯狂被描绘为放荡、骚扰、危险等形态,显示出人类的粗野天性和隐秘信息;

②被理性驯服的日常疯狂体验被描述在文学和哲学作品中,疯狂被描述为愚蠢、狂妄、贪婪、自恋、迷幻等非理性状态,理性不仅警惕地同疯狂保持一定距离,而且同疯狂对话,嘲讽和讥笑疯狂。

(2)17世纪的禁闭——疯狂经历了一个沉默和被排斥的时期

到了17世纪开始的古典时期,欧洲进入了理性主义时代。科学理性或工具理性登上了欧洲文化的王位。中世纪和文艺复兴,疯狂是各种非理性精神状态的总称,到了古典时期,疯狂连非理性的资格都被取消,是人的非人的兽性表现。

古典时期对疯狂的更进一步压抑,最根本的是由科学理性走上垄断地位造成的。在这种以科学为典的理性主义统治下,人们的情感、意志、理想、选择都受到了贬低和压抑,科学理性在哲学和科学的哄抬下,升到一切文化形式之上。

①禁闭——文化现象、政治现象、经济现象

古典时期对待疯人的另一个变化是把疯人同穷人和罪犯不加区分地禁闭在一起,“大禁闭”以法国总医院建立为标志而开始,法国总医院是一个收容穷人、罪犯和疯人的行政机构。疯人承受的不仅仅是中世纪和文艺复兴时期来自日常生活的排斥和歧视,而且进一步受到了政治权力的压迫。疯狂不再是一种文化现象,而且同政治现象联系到一起。政府并负责总医院的经济支持,因此,疯狂现象又同经济现象联系起来。

②禁闭之外的治疗方式——灵与肉的统一

总医院之外出现的治疗疯狂的方法有两种:一种是单纯的物理治疗,另一种是物理治疗同心理治疗同时进行。当时对疯狂的治疗都把调节神经元气运动作为主要方法,单纯的心理治疗或精神治疗尚未形成。疯人的灵与肉在医生那里还没有被分离开,疯人还是被作为精神和肉体的统一体看待的。

③禁闭的解除

疯狂到的古典时期结束于禁闭的解除。18世纪后期,欧洲知识分子开始批判禁闭制度。

政治斗争——福柯在这种抗议中首先看到的是政治斗争,因为关押在总医院中的疯人是禁闭制度最充分发挥效力的对象,也是维持禁闭制度最充分的理由。否定禁闭制度,要求建立新秩序。

经济危机的表现——耗费巨额资金维持收容院的存在,政府越来越无力支付这笔巨大的财政

支出。

(3)20世纪,给疯狂套上颈圈——归结为自然现象,系于这个世界的真理

疯狂的现代时期开始于法国皮尔和英国图克创立的新型精神病院。他们被称为疯人的解放者。但在福柯看来,皮尔和图克建立的精神病院不是解放疯人的科学的医疗机构。而是从道德和心理上对疯人施行更残酷压迫的改造所。

①图克的精神病院

图克的精神病院以给疯人提供休养的名义对疯人施行心理治疗,实质上是把和道德融为一体对疯人实行恐怖性惩罚。

②皮尔的精神病院没有把作为治疗手段,但是那里施行了更严厉的道德惩罚。皮尔的原则是:应当对疯人实施综合性的道德教育,使疯人在不断的刺激中向理性世界的道德标准屈服,而理性世界的一系列道德标准即是资产阶级的基本价值准则。

③总之,福柯认为,图克和皮尔的精神病院是资产阶级确立的社会秩序的代表,是扬和失资产阶级价值观和道德准则的舞台。同中世界文艺复兴时期和古典时期不同,现代精神病院披上了科学的外衣,在科学治疗技术的掩盖下实施更严格的道德和心理惩罚。

2、对三个阶段的评价

(1)中世纪和文艺复兴时期对付疯人的手段是一般生活世界中的做法,即把疯人同正常人隔离开。

(2)古典时期对疯人实行禁闭,这种关押的手段虽然看上去残酷,但比起现代精神病院的做法尚显宽容,因为它仅仅是外部形体的惩罚和活动空间的限制。

(3)而在图克和皮尔的精神病院中,疯人们遭到的不仅是隔离,形体惩罚和活动空间限制,而且更严重的是深入到他们的心理底层进行全方位的道德责难和心理制裁,逼迫疯人们从灵魂深处认可资产阶级的政治制度、社会秩序、道德准则和价值观念。

3、总结

疯狂及其遭遇都是特定历史条件和意识形态的产物,向来被认为应当受到理性治疗的疯狂,是理性压迫的结果,疯狂的涵和外延都应当受到重新审查。而在对不同时期疯狂的审查中,人们将发现,真正疯狂的是理性!因此,理性是真正的、应当得到限制的疯狂。

四、话语的深层结构

话语的结构在《临床医学的诞生》和《词与物》两部著作中,这个主题得到了充分地展开,不仅论述了语词或话语如何构造了事物,而且揭示了话语随社会条件的变化而演化出的历史性结构。

《临床医学的诞生》核心问题:科学话语如何制约或构造了人们的感性经验。福柯认为感性经验的变化归因于话语系统的变化。

1、福柯对医学话语同医学经验之间关系的探讨

临床医学的重要性:“临床医学的真正重要性在于,它不仅是医学认识的深刻改造,而且改造了一种关于疾病的话语的存在可能性。”关于疾病的话语就是临床医学知识,这种临床医学知识规定和支配了临床医学经验。

福柯考察了从18世纪到19世纪历史条件变化对医学话语同医学经验之间关系的影响。(1)分类医学——疾病同人体分离

福柯认为,18世纪的分类医学同当时的政治和经济条件密切相关。分类医学把疾病看成可以同人体分离的实体,可以离开人体到处传染,而在医院里疾病获得了更为便利的传染空间。经济学从政府为医院开支而承受巨大负担的角度看,认为应当废除医院。

(2)症状医学——疾病的象征符号化与语言结构化

①新的医学式的出现

法国大革命期间,迫于大革命期间军事和政治的压力,革命政府开放了诊所。新诊所的建立形成了新的医学式,“不仅疾病的名称、系统分类发生变化,而且应用于病人身体的基本感知符码,观察的对象领域,医生目光扫视的表面和深层,这种目光的整个定向系统也都发生了变化。”

②疾病的象征符号化与语言结构化

在新的医学式里,分类医学转变为症状医学(临床医学的第一个阶段)。症状医学认为疾病是动态的非实体,是各种症状的综合性表现。这种疾病概念引起了疾病的象征符号化和语言结构化。疾病不再是确定的客观实体,而是表现病理发展的象征符号,对症状或疾病的观摩与解释都被融进特有的语言结构中。

(3)解剖医学——人类为科学的对象

①新的感知方式——洞视

从18世纪末开始,新的感知方式“洞视”出现。它同症状医学中的“注视”不一样。“注视”是关注疾病的表面现象的感觉方式,功能是捕捉各种象征符号,实质上存留与语言世界中;“‘洞视’不是扫视一个领域,它切入一个点,一个中心点或关键点,因而超出了它所看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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