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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冈石窟窟顶北魏辽金寺院遗址获十大考古新发现

2011年十大考古新发现揭晓
大同云冈石窟窟顶北魏辽金佛教寺院遗址成功入围
本报4月13日讯(记者 孙轶琼)今日下午,“2011年度全国十大考古新发现”结果在北京揭晓,经过全国著名考古学家两日来的评议及无记名投票,我省选送的大同云冈石窟窟顶北魏辽金佛教寺院遗址成功入选“十大”,为山西又捧回一次考古界的最高奖项。迄今为止,山西省共有13个考古项目荣获“全国十大考古新发现”奖。
“全国十大考古考古新发现”是中国最权威、影响最为深远的考古评选活动,本届评选活动自2011年11月底启动以来,经过层层选拔和筛选,全国共计25个考古项目入围最后的终评。12、13日两天,25个项目的领队逐一上台介绍自身的考古发掘情况,由考古专家组成的评委现场评定,最终,由山西省考古研究所、云冈石窟研究院和大同市考古所联合发掘的大同云冈石窟窟顶北魏辽金佛教寺院遗址以高票入选,跻身“十大”行列。
据悉,其他入选“2011年度全国十大考古新发现”的项目分别是:河南郑州老奶奶庙遗址暨嵩山东南麓旧石器地点群,福建漳平奇和洞遗址,浙江余杭玉架山史前聚落遗址,内蒙古通辽哈民史前聚落遗址,四川宜宾石柱地遗址,湖北随州叶家山西周早期曾侯墓地,辽宁建昌东大杖子战国墓地,江苏盱眙大云山江都王陵,,山东京杭大运河七级码头、土桥闸与南旺分水枢纽遗址。


【专访】
云冈石窟再次闪耀全国
提起世界文化遗产云冈石窟,早就家喻户晓,这一山西“名片”对于全国乃至全世界的游客来说都有着巨大的吸引力。不过,你可曾想到“宝中藏宝”?一次偶然的防护工程,让山西省考古所的文博工作者在云冈石窟窟顶发现了北魏时期的寺庙遗址,以及宋辽金时代的铸造工场,这一惊人的发现,在全国考古界和学术界引发极大关注,用此次“全国十大考古新发现”评审专家的话说,“塔院结构的寺院在中国遗存极少,而云冈窟顶上的寺院遗址是中原最早的寺庙遗址一,这个铸造工场不仅是首次在云冈窟顶发现,也是首次在全国发现。”于是,云冈石窟窟顶北魏寺院遗址以极高的票数登上“2010年度十大考古新发现”的荣耀榜单,再次闪耀全国。
评审结束后,记者第一时间采访了该项目的领队,山西省考古研究所党委书记、我国知名考古人张庆捷,由他揭开云冈石窟窟顶遗址考古的神秘面纱。

(小标题:)无心插柳柳成荫

考古人向来都是“被动”的,此番考古过程也是如此。因为国家文物局要对云冈石窟做防渗水保护,需要在窟顶铺上一层防渗水材料,为了稳妥起见,张庆捷接到

任务,要对云冈石窟做考古调查和钻探。没成想,一铲子下去,探出了“宝藏”。
“考古前,我们也希望能在云冈石窟窟顶有所‘收获’,因为之前很多考古专家有对窟顶有遗址这事有过猜测,况且在我国古代较完整的一部综合性地理著作《水经注》中有过关于石窟的记载,说云冈景象为‘山堂水殿、烟寺相望’,这些记载让很多人疑惑过,什么是‘山堂’?如何烟寺相望?”其实,张庆捷也心存疑惑,他也希望能在自己的职业生涯中揭开这个谜团,没想到愿望成真,考古工作者在调查时发现了遗址地表散落的建筑构件,并以此判断窟顶上曾有一处北魏建筑遗址,时间被定格在了2010年。
在云冈石窟窟顶上做田野考古发掘绝非易事,既要完成考古工作,也要经得住游客“指手画脚”般的参观评议,考古工作者得需要强大的心理素质,“以前都是在偏僻的山间工作,现在一下子在大众的围观下干活,真是不适应,好在我们顺利结束了发掘工作。”尽管在闹市中做研究,但考古工作者丝毫没有半点马虎,不仅讲究发掘中的科技含量,而且还和美国耶鲁大学、北京科技大学等单位合作,保证研究分析的准确性,也正是如此,该考古项目才能符合科技考古的评审要求,跻身考古界最高奖项的殿堂内。

(小标题:)最早的寺院遗址浮出水面
考古人的步伐从来不会停歇,经过紧张的挖掘工作,北魏建筑遗址初见端倪,张庆捷原本想为2010年的工作画上一个圆满的句号,殊不知另一处佛教寺院遗址正在不远处等着他。
张庆捷介绍,2010年发现的寺院遗址是在云冈石窟山顶试验区(一区)南部(33窟以西)发现的,从布局上看是南北长方形,南部有塔基,其他方位有房屋,虽然布局简单,但这是纯粹的北魏寺院遗址,而且是我国中原地区最早的寺院遗址之一,考古工作者为此欢欣雀跃起来,这无疑是山西考古史上的又一次佳绩。“在随后的考古工作中,我们在试验二区发现了又一座寺院遗址——北魏辽金寺院遗址,这是南北长方形的布局,南部是一个八角形的塔基,中部面积较大,有北魏柱础、辽金铸造场所遗址、建筑遗址、水井和许多灰坑,这个规模和建筑风格显示了北魏到辽金时期的演变,而且布局显然要大于一区的北魏寺院遗址,由此证明辽金时代是云冈石窟的又一个鼎盛时期。”看着眼前的这一成果,张庆捷常常在工地里席地而坐,看似闭目养神,实则让思绪穿越时空,回到了近千年前的北魏时期,“我在脑海中把发现的遗址一一拼接起来,想象着它们昔日的全貌,眼前就仿佛呈现出了《水经注》里的画面,云冈山上,布

满寺庙和方塔,香火缭绕升起,犹如仙境;山下还有石窟,前面的水面上倒映着许多殿堂,上下辉映、壮丽雄浑的景象远远超出我们的想象。”

(小标题:)全国“第一”的铸造工场
考古工作最吸引人的地方就在于能不断发现惊喜,先是在试验一区发现了中原最早的寺院遗址,紧接着又在二区发现了北魏辽金寺院遗址,而其中的辽金铸造工场,更是云冈石窟窟顶上的“夜明珠”,创下了全国“第一”的称号,因为该铸造工场在国内是首次发现,而且是至今发现与《天工开物》记载最接近的宋辽金时代的铸造遗址。
在《天工开物》中,对宋辽金时代的铸造产业有过详细记载,可纷繁错杂的程序和工艺,布局和规模,一直没有实物可以印证,所以难能可贵的是,此次发现的铸造遗址就对宋辽金铸造工场提供了实物资料,而且考古工作者还发现了铸造井台和30座熔铁炉遗迹,其分布情况在遗址上呈现的一清二楚,更是应了《天工开物》中的描述,因此这座工场对研究《天工开物》和冶金铸造史以及宋辽金 “失蜡法”都有重要价值。
话说回来,为什么铸造工场会建在寺庙里?难道是为了发展第二产业?面对记者的疑问,张庆捷回答道:“这说明在辽金时代,云冈寺院可能又进入一个建设高峰,修建的寺院较多,铁质用具和工具需求量大,购买不便,于是直接在山顶设立临时铸造工场,以满足寺院需要。因此说,这个铸造工场,是云冈石窟专用的临时性铸造工场,主要为寺院制造铁器和用具,如开凿石窟的铁制工具、铁钟、铁铎以及其他用具等。”



(小标题:)地宫探秘见分晓
在很多佛教塔基里,都会有地宫的存在,远的不说,就说咱太原市的太山龙泉寺,就在唐代塔基的地宫中发现了石函和金棺,而对于云冈石窟窟顶上的两座北魏寺庙而言,是否存在有地宫,地宫内是否有“宝贝”,越发成为行家们关注的事情了。
“一区的北魏辽金寺院遗址,发掘工作已经结束,经过系列解剖,至今没有发现地宫和埋藏物。对于二区的寺院遗址,考古工作还没有完全结束,但这个寺院的塔基内心是夯土方形,外围是石头砌成的八角形,这有可能是一座最早修建于北魏的实心塔,等到了辽金时期,又在北魏塔外围加筑了石块,改成了八角形塔,我们希望当年增建塔的同时补建了地宫,所以今年的工作计划之一就是要验证是否真有地宫存在。”张庆捷说。
对于公众来说,考古现场是神秘的,大家也对各种考古遗址充满了幻想,而云冈石窟窟顶的两座北魏寺院遗址,能否有朝一日会对外展示,让大众开眼?“如果经专家论

证可以向公众展示,我们自当尽力,现在初步定的是保护性回填,避免遗迹受到风吹日晒和冬寒侵袭,这样也有利于今后展示时的第二次发掘。”张庆捷说。

迄今为止,“全国十大考古新发现”已经连续举办了22届了,也就是说在这22个年头中,有2200项新发现横空出世,而对于张庆捷来说,他是幸运的,因为他有幸获得过三项考古大奖,一是运城汉代到清代的黄河漕运遗址,二是太原隋代虞弘墓,第三项就是这个云冈窟顶北魏辽金佛教寺院遗址的发掘。每每站在领奖台上,为考古事业奉献了一辈子的张庆捷就感慨万千,“考古人素来不讲究重名利,但我却对这第三个奖项尤为喜爱,因为我很快就退休了,此次能再一次进入考古界的最高殿堂,无疑给我的考古生涯画上了圆满的句话。”张庆捷的话语朴实中透漏着一丝喜悦和伤感,但他随即又告诉记者,要在退休前尽快把云冈石窟寺院遗址的考古报告发表出来,供有关学科和研究者参考。


【项目领队简介】
张庆捷:1954年3月28日出生,1995年调山西省考古研究所任所长,1999年被评正高职称研究员,2002年改任该所书记。兼山西省北朝研究中心主任、山西大学兼职教授、中国社科院文明中心客座研究员、北京师范大学特聘教授。国务院特殊津贴获得者、博士研究生导师。专业方向:汉唐考古学与历史研究、美术考古与文化遗产保护。近年来。在国内国家级刊物与英国、法国、德国、日本、伊朗等国发表论文数十篇,出版著作5部,参加国际合作项目2个,皆获得学界好评。其主持和参加的“黄河古代漕运遗址研究”、“太原隋代虞弘墓发掘”、“大同云冈石窟窟顶北魏辽金佛教寺院遗址发掘”分别被评为1998年、1999年和2011年 “中国十大重要考古新发现”。论文和著作多次被评为省社科一等奖和二等奖。


本报记者 孙轶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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