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届新概念作文大赛获奖作品
【篇一:2014新概念作文大赛】
a 组:应届高三及高二学生(包括三校生)
b 组:高一以及初中学生(包括三校生)?
c 组:除中学生以外的 30 岁以下的青年人
参赛形式:
截稿日期:
2014 年 nov 月 25th 日(以当地邮戳为准)
奖项设定:
设一等奖、二等奖和入围奖,颁发获奖证书。好作品和获奖佳作将在《萌芽》纸张版或网络版上刊登,大赛结束后将由专家点评,结集出版。获奖的应届高三毕业生将进入著名高校重点关注范围,视其具体情况予以优先考虑。另设组织推荐奖若干,授予积极组织学生参赛的学校。
注意事项:
本项大赛不收任何参赛费。参赛者请自留底稿,稿件一律不
退。凡参赛者均被视为自动同意本启事之各项约定。需购《萌芽》者,请速汇款至萌芽杂志社,每册定价4.80元。平邮免收邮费(挂号每册另加邮费3.00元)。
本届大赛由作家出版社协办,并独家冠名。
常见问题解答
1. 怎么参加,怎么获得报名表,报名表在哪里,今年的什麽时候开始?
请去报摊买本当年5月到11月的《萌芽》,拾取报名表,征稿中有说明。
2. 我的组别?
你的组别及所填年级是参照当年9至1月学期你所念的年级。若升学,请等待至9月再寄出稿件。
3. 初复赛是什麽回事?
初赛由个人自由写稿后邮寄到组委会。复赛是组委会从初赛稿件中选出优秀稿件后以挂号信形式通知你,在指定时间到上海参加,复赛形式类似考试,规定命题进行写作。
4. 不命题,不限定题材,体裁(什麽什麽的内容我可以不可以写,我写诗可不可以)?
命题的含义:即你所写的文章围绕的中心点
题材的含义:即你所写的文章的内容,包括爱情,悬疑,鞭挞丑恶
等
体裁的含义:即小说,诗歌,散文,杂文,童话,对话录等等
5. 字数5000字(我写太少/太多了怎么办)?
你写一个字也可以。请不要被字数限制你的思路。如果超过限制不
多无所谓,但最好控制在一定范围内。若超过了6000字请你再改改,或乾脆直接投稿萌芽,不参赛。
6. 不可在公开出版物上发表过(我写在博客上可不可以)?
博客不属於此范畴。
7. 报名表?
报名表在初赛期间出版的萌芽上。一本杂志就一张报名表,复印无效。一篇作品附一张报名表。若有三篇文章就要附三张报名表。
8. 怎么寄?选择什麽方式寄(可不可以电邮)?一个信封放几篇可
不可以?
暂时不支持电邮投寄方法。不推荐平信因为容易丢失。推荐邮政挂
号信或ems。一个信封随便塞多少篇都可以。为了以防万一,请备
好底稿。
9. 信封上不写“新概念”可不可以(写在哪)?
据说可以的,编辑会转给组委会,但这样会加重人家的工作量。挂
号信写在离封口较远的地方(封口要由工作
人员粘合),ems写在“备注栏”下或信封后
10. 提供车费?
看仔细了,是火车硬座。或者是不通火车地方的大巴,轮船三等舱。详细的在复赛通知单上会写有。
11. 截稿日期以当地邮戳为准?
只要你在规定日期内寄出,就算没寄到也没关系。但还是提前些好,因为参赛高峰集中在11月。
12. 照片一定要贴么?大头贴可不可以?
照片一定要贴的。只要能看清楚是你就行,但最好还是标准证件照。同时的话最好留一张,因为复赛的参赛证上还要贴的。
13. 没有身份证怎么办?
近年的户口本上都有身份证号,没有的话到公安局直接办一张,他
会给你你的号码的。
实在不行的话从父母的那里推算(户口本在父母办理身份证的地区)前5位抄下来(男随父,女随母)加8位生日,后四位省略。当然
还是办了好,因为住旅店都要身份证的。
14. 家校异地的话怎么填地址?
默认情况下通知单是寄到家庭详细通信地址所以那里写你在学校的
地址就可以了
顺:邮政的人员很不负责,送信到后必须有人签收。所
【篇二:《逃亡》——来看看新概念作文一等奖】
写在前面:平常有在图书馆泛读的习惯,有缘在《新概念历届一等
奖获得者作品精选》一书上拜读此文,甚感震惊,回味无穷。回来
百度此文,却只见片段,不得全文。然图书馆此书不外借,于是网
上购买此书,手打此文,以表钟爱,亦与众分享,何乐不为。。。
ps:首先感谢大家对此文的关注与分享,底下的评论我都看了,请恕
我不能一一回复,毕竟我也不是原作者。在大部分赞同的声音中也
夹杂着一些批评,这是好事,说明大家确实对此文感兴趣。我同意
此文的创意不是作者的首创,或多或少我们看到了一些《李献计历
险记》的影子,还有很多类似的文章。在逻辑上也有一些瑕疵:在
静止的世界里老夏只能旁观,失去了一切物体的使用权,那他怎么
用假面a人?毕竟作者也不是专业的科幻写手。在此我想补充一下
作者背景:88年出生,现就读与厦门大学(或许已经毕业)。以一
个同龄人的眼光来审视此文,在责备求全的同时,我们是否也该反
思一下自己呢?能打动内心的文章就是好文章,所以它是我心中的
一篇神作。不管怎样,赞美也好,批评也好,至少在那么一瞬间,
我们震惊了。。。
逃亡
文/郭龙
从前我是不玩魔兽的,自从认识了老夏。
认识老夏是在大学报到的第一天,他和我分在同一个寝室。我是本
地人,漫长的暑假早让我百无聊赖,那天天刚亮,我就迫不及待离
了家,随身的一只大箱子装了我在学校需要的全部家当。原本我以为,我铁定是第一个到寝室的,可就在我打开门的一刹那,老夏给
了我大学时代的第一次震惊。
事实上,四年后当我回顾自己的大学时代,猛然发觉,所有震惊竟
全来自于老夏。
那是九月中旬,暑热已消,秋凉未至,阳光暖暖的,树叶还安安稳
稳地挂在枝头上,透着内敛的成熟气息。老夏坐在窗口,动也不动,第一眼望去,恍惚觉得他简直就像一座雕塑!老夏眼睛小,眉毛浓,鼻梁塌,嘴唇很厚,光束从窗户射进来落在他的头发上,看过去像
一幅年代久远的油画,我甚至能隐约看见脸部颜料的皲裂痕迹,因
沧桑显得忧郁。
老夏发现我进门,冲我一笑:“这么早啊!”
“你不是更早吗?”我有些讷讷地说。
老夏的回答在当时让我很摸不着头脑。他说:“我是学校里最后一个
到的,也说不定。” 我开始整理家当。由于是刚进学校,那次整理
花掉我两个小时,期间老夏以方才那个姿势坐在椅子上,还是动也
不动,连面目表情都没有变过。他总不会连眼睛也不用眨吧?我很
想知道是不是这样,可每次目光在他脸上刚刚停留得久一些,他便
转过头冲我微笑。
这是我大学时代的第二次震惊。他的笑有一种解释不了的魔力,忽
近忽远。仿佛那笑是脸以外的什么东西,贴在他脸上似的。
第三次震惊,是在另外两个室友都到齐后。“说说年龄吧!”我提议,“我是八八年八月出生的。”
“我八九年五月。”
“我八八年十一月。”
最后轮到老夏,我们三人的目光都落在他身上。
他有些不好意思,“不说了吧。我比你们大很多,说了你们也不信。”寝室里年龄最大的便以老大自居,大学一向如此。那两位室友听老
夏这么说,以为他要当老大,哧哧一笑,便不在意。只有我,在老
夏说话的那一瞬,分明觉得他那张和我们同样年轻的脸孔下,有别
人看不见的成熟,甚至是苍老。
难道是我眼花了?还是撞邪了?
后来我才知道,不是我眼花,也不是我撞邪,真的是老夏他天赋异禀。
进大学才两个月,几乎大家全有了电脑。
隔壁寝室住着老陆,从家带来的笔记本电脑,左下角的黑色电镀全
被磨了去,露出金属本色,肮脏而陈旧,鼠标的两个按键也褪了漆。问他,他淡淡地说,这才是一个合格的玩家应该有的电脑。
老陆话少,人也懒,头发长却疏于打理,衣服都不怎么换,让人觉
得萎靡。照他自己的话说,就是把全部精力都奉献给魔兽了!不过
老陆的魔兽技术的确一流。只要他坐在电脑前,右手抓住鼠标,虽
然看上去还是那副神态,可你细细观察,会发现他瞳孔聚焦处透着
杀气。老陆最爱dota。他曾扬言,要比dota,系里我认第二,没人
敢认第一。话虽狂妄,事实却也真的如此。当你看见他左手五指飞
快地敲击键盘,右手幅度很小地滑动鼠标定点卡位,点击鼠标声密
集得像在发电报时,你会明白为何自己比不过老陆——因为你比他
缺少了一样东西,叫做天赋。
但那一次,老陆栽了跟头。
那人名叫严珂,是医学院有名的dota高手。他曾写过一篇dota心得,在网上广为传播,其中有一句说:“在一个优秀的医生眼中,这
世界上没有完整的人,只有一块块肌肉和一根根骨头。而在一个优
秀的玩家眼中,dota里九十多个英雄,每一个都有血有肉、毫发毕现,就那样活生生地站在他面前。他们不是数字编码,而是另一个
世界的投影,他会以绝对的高度俯视他们,像上帝那样操纵他们,
随时决定他们的悲欢喜乐、生老病死。”医学院里不断有人向他挑战,可开局不出十分钟都成了他的手下败将。他们说,严珂不是要打败你,而是要打垮你,就好像……当你只是一个小学生,刚刚学会一
加一,突然和一个大学生狭路相逢的那种感受,就是我落败后的心情。
同老陆一样,严珂是他们学院的dota传奇。终于,那一次,两个传奇要一决高下了。是严珂找的老陆。当时还在午休,他提着笔记本,站在老陆寝室门口,面无表情地说出自己的来意,那语气不是邀战,而是命令。以老陆的脾气是绝对不会接的,可那一次例外,因为蔡
诗璇。
两部电脑的开机音乐刚刚响起,老陆的室友就全围了过来。老陆设
置静音,严珂却把声音开到最大,他希望有尽可能多的人来观战!
他并没有失望,开战才三分钟,寝室已经挤得水泄不通。
三局两胜制。第一局,老陆输了。
没有人说话。老陆喝了一口水,瞳孔里的杀气在凝聚。他就像一只
骄傲的凤凰,被敌人抓下一把翎毛,尽管痛,但不会像凡鸟一般嘶叫,而是屏息凝神,等待时机给对方致命一击。第二局,老陆赢了。依然没有人说话,严珂抖抖手臂,笑了笑,竟充满了兴奋。我发现
他则像一条驰骋沙场的苍龙,被敌人触到逆鳞,激活了身上每一个
好战的细胞。
第三局,老陆输了。
严珂笑了:“你是我遇到过的最强的对手。不过很可惜,你输了。”
老陆呼了几口气,波澜不惊地说:“在蔡诗璇那里,你又多了一项第一。”
严珂正在追蔡诗璇,他正是为了蔡诗璇来挑战的,这一点我们都知道。而蔡诗璇,是我们系的系花。
我斜眼看了看老夏,不知他此刻会有什么反应。
老夏跟我说过,他和蔡诗璇小时候就认识。他从初中时就开始追蔡
诗璇,从初中追到高中,又从高中追到大学,还是没有追到。
严珂开始收拾电脑。就在这时,一只手按在了他肩上。
是老夏。
老夏顶着一头乱如蒿草的长发,盯着严珂的眼睛说:“我跟你比一局。赌五百。敢不敢?” 这已经是大二上学期了,顶着那堆“蒿草”的老
夏跟一年前判若两人。一年前他对蔡诗璇说:“不追到你,我就不去
剪头发。”一年过去了,他果然没有剪过一次。因为没有造型,反而
成了最引人注目的造型,老夏走到哪儿,都会有人回首侧目。
严珂一愣。老夏是他最大的情敌,他早打听到了老夏的所有细节。
老夏从不玩魔兽,连操作都不会。我们想劝老夏别意气用事,可当
着严珂的面,开不了口。
老夏却说:“你们放心。”
严珂简直想哈哈大笑。他最想折磨的,除了老夏,没有别人。
然而老夏赢了,竟然是。
在老夏推平严珂老家之前,严珂一共被杀死三十七次。
三月七日,蔡诗璇的生日。
老夏一战成名。
我不知该怎样描述严珂落败后的震惊和窘迫。他沉默不语,收拾好
电脑灰头土脸地走了,匆忙中还把鼠标落了下来。老陆看着那鼠标说:“这是一个合格的玩家应该有的鼠标。”
第二天,严珂托人送来五百块。老夏小心翼翼地叠好,放进抽屉角落。那里已经有不少钱了,他一年来打工的成果。
老夏挣钱的确拼命。他一周做五份家教,占去周末和七个晚上的时间;家教结束已经九点多了,十点到十二点还有一份深夜外卖员的
差事等着他;他还有一份餐厅服务生的工作,占去七个午休的时间。他把所有空闲时间都用来挣钱,可挣到的钱从来不花,都是叠好锁
在抽屉里,我们撺掇他请客,他也从来不应。
可让我百思不得其解的是,老夏这么拼命,竟然看不出一丝疲惫的迹象。他不留闲暇,早出晚归,脸色依然红润、精力依然充沛,倒比我这个睡起觉来没日没夜的懒汉精神更饱满。我上课时还会打盹儿,而他一个姿势就能维持一节课,动也不动,仍然像雕塑。
更让我不能理解的是,平日他忙着挣钱,疏于功课,考试分数却不低,一半以上的科目比我还要高!大学考试基本靠临时抱佛脚,考试前两周图书馆、自习室人满为患,可老夏只在考试的前一天晚上翻翻书。这还是偶尔的,更多时候他连翻书都不翻书,裸考上阵,照样手到擒来。
同学们都说,老夏是天才,挣钱、功课、游戏,什么事到他手上都能搞定,并且出乎意料的好。甚至有人断言,蔡诗璇迟早有一天是老夏的。
但是我知道,老夏只是普通人而已,不是天才。考试前他翻书,一页一页翻得很快,可在看书时,又是动也不动,像一座雕塑被封锁在时光之中。还有战胜严珂那次,老夏每次杀人前,敌人的生命值总是一晃眼儿地突然变为最低,似乎有一个时间落差,我们从落差的这一边直接跳到了那一边。
这些都是只有我留意,而别人未曾觉察的。只是来龙去脉、前因后果,我和所有人一样,不明不白。
还有就是,我一开始不就说老夏年轻的脸孔下隐藏着沧桑吗?一年多下来,那沧桑显得越发尖锐、越发不协调,那是一种与年龄不符的老,一种无可奈何的厌倦。
战胜严珂之后,不断有人找老夏挑战,只要开出赌金,不论多少,老夏都不推辞。那些人比赛前都和严珂一样,对老夏如屎一般的操作嗤之以鼻,比赛后也都和严珂一样,不可置信的表情几乎要从脸上掉下来。到大二下学期,已经没人敢找老夏挑战了。老夏各种渠道挣来的钱也已经不放抽屉里。钱太多,他开了一个账户,存在银行。
老夏的每一站我都不错过。我发现,老夏每一次杀人,都会有一个“时间落差”。我还发现,在dota九十多个英雄里,老夏最常用的是“虚空假面”。游戏里的人物介绍说:
虚空假面,据说他曾经是人类的一员,只是他的过去已经被深沉的黑暗吞没,甚至他自己都已经无法回忆。我们只知道他曾被抛入空间的缝隙,在他回来的时候,他已经掌握了操纵时间的能力。他能
够冻结敌人的时间,他也能通过短暂地回溯时间来躲避攻击。他可
以将身边
的时空结构撕裂,处于其中的----不论敌我----都无法动弹,当然除他
以外。传言他可以瞬间对四周的任意一个敌人发动攻击,却没人真
正看到他靠近。
那是一个可以操纵时间的英雄。
我终于玩上了dota,从虚空假面玩起。一个月后,我找老夏挑战。
这是一场秘密的比赛,同学都去上课了,另外两个室友也不在。我
们翘了一下午的课。“拿什么做赌注?”老夏问我。
我没有回答,反问:“你挣那么多钱,到底为了什么?”
老夏不言。可我猜得到,他是为了蔡诗璇。
“秘密!”我说。老夏一时没明白,“什么?”
“我说,拿秘密做赌注!我钱不多,输了给你两百。可如果你输了,
把你的秘密告诉我。” 老夏的脸色有些不自在。“我能有什么秘密?”
他在狡辩。
“有时我见你一动不动,就好像凝固的雕塑一样。还有你那么拼命地
打工,为何一点看不出疲倦?最要紧的是,你和别人比赛,对手都
是突然之间变为残血,你只需补上最后一击。这些难道不是你的秘
密吗?”
老夏的脸皮颤了颤,像看一个外星人一样看着我。我想他一定是第
一次被人说中软肋。隔了半响,他说:“好!”然后转过头盯着电脑
屏幕,不再说话。
“我用虚空假面,你别跟我争!”
老夏默许了。
也是三局两胜制。我输了一局,赢了两局。老夏这个所向披靡,从
无败绩的dota高手,竟然输给了我这个菜鸟。
道理其实很简单。那个时间落差别人都觉察不到,我却能。能察觉,就能打破。能打破,老夏就无计可施。
我长舒一口气,手心全是汗,老夏则默默合上电脑,没有悲喜。那
一刻我突然有些不忍。每个人心上都有一把刀,连着筋骨,沾着血脉,不动它,它永远是内伤,一旦触碰,必是撕心裂肺。也就像地
下埋着的文物。埋在地下是远古的记忆,岁月的书签,可一旦刨出来,经风吹,经日晒,公之于世,便是风化腐朽,肮脏不堪。老夏
心口刻着一个人的名字,而我却要他撕下这层皮,这对老夏是否太
残忍?
我想反悔,可老夏已经开口:“除了蔡诗璇,你是第二个觉察出我能
操纵时间的人。” 我愣住。这是我大学四年排行第二的震惊。
老夏发现自己能操纵时间,是初一那年。
【篇三:往届新概念作文大赛】
2013年新概念获奖作文:贾彬彬从过去到现在
飞扬:第十五届新概念作文获奖者范本 a卷
文/贾彬彬
其实问我为什么要参加新概念作文大赛,坦白地说我也不知道。
这个问题本应该有个最标准的答案,如因为喜爱文字什么的。但对
我来说,爱写作和参加新概念没什么必然联系。反正比不比赛,有
没有奖,我还是那样,写作作为一个动词并未受到任何阻碍。奖状
是为别人证明我,而我并不需要一个奖去证明自己给自己看。我一
直清楚地知道自己是个什么德性。
而最开始写些东西,也只是因为很偶然地开始写,后来不知道为什
么就一直坚持了下来。小学的时候,很喜欢写一些情情爱爱的小说,动不动就是等了一辈子爱了一辈子的情节(哪个少女不怀春??)。
过两天想到新题材了就果断把原本写了的几页扔一边去。那时候,
写作对我来说没什么具体概念。因为生活中太多太多更为饱满浓烈
的情绪冲击在内了,比2013如挨妈妈的打啊,比如成绩下滑啊,比
如和朋友吵架啊冷战啊,话说每个孩子小时候基本都是这样的经历吧。但我却对童年充满了恐惧感,怕挨打怕成绩下滑怕回家也怕去
学校,想和人相处,又害怕与人交流。我记得从小学到初中,太多
太多次了,我一个人躲在被子里哭,然后咬着枕巾生怕发出声音,
我妈睡在我旁边发出平稳的呼吸声,每一次都觉得这就是绝望了,
这就是顶点了,宁愿死了算了,不要再过这样的日子了,然后下一
次更猛烈的争执到来的时候就冒出更为深刻的疲惫感与绝望感。我
也不知道为什么我打翻了水杯或者忘记带书回家,甚至睡不着午觉
会让我妈生那么大的气,会让我挨打挨到麻木。在我们家呢,看电
视是不被允许的,玩电脑是不被允许的,和别的孩子出去玩是不被
允许的,带朋友来家里玩同样不被允许,我基本除了学习外就是个
白痴。唯一算能争取到的自由就是看书。能有什么选择呢?不想吵
架的话,就看书好了。于是先开始是在我妈的严格限制下看了一大
堆的《作文大全,然后就慢慢争取权利去看言情看耽美,然后看大
部大部的历史,然后什么都看?? 这是童年最自由的记忆了。当然,
一旦感觉到自由就想更自由。开始会写作估计也是因为比较隐蔽没
被我妈发现,所以才能在阴暗角落茁壮成长吧。藏在作业本下面,
作业本其实写的不是数学题,而是我妈眼中乱七八糟的自己写的小说,估计我妈要是那时候知道的话我早就被抽死了吧。
然而就算这样,还是安安稳稳地顶着尖子生的头衔,初中毕业领着
保送资格去往柳铁一中的时候,我还想着要好好学习考个复旦什么的,然后上中文系或者历史系,还是可以继续写自己想写的东西。
当然最后没有成功。第一次小考还能排文科第二十名的我,一个月
后的段考就只落至八百名上下了。高中实在太自由,我已经自由疯了,跟着朋友在学校运动会上义卖,跑来跑去,又喊又叫,哪怕自
己没有得到一分钱也甘之如饴。熬一个中午给班级画班服,然后看
着全班胸前都是我画的标志,心里想着啊呀好丑啊,.但却兴高采
烈得不像话。再后来,创立刊物《采薇》也就顺理成章了。班主任
看出来我也不怎么想学习,就让我做份按学期发行的校园报纸,我
那时候非常嘴贱地说:“报纸多没意思啊,做杂志吧做杂志吧,我包了。”说起来轻而易举得要命,后来这本杂志差点要了我半条命。大
话真的没少说,在指导老师多次明示暗示认为太难弄,在其他成员
都放弃的时候,我总是头一昂说:“哪怕只有我一个人,我也会把它
撑下去。”结果为了圆好我的大话,一群人陪着我露天开会通宵赶稿子,而我写文,编辑,画插画,画海报,上上下下地跑腿催稿,求
老师,求同学??然后第一本终于出来了。正是因为《(采薇》,我
才清楚地感觉到文学和伙伴的重要性。现在说起来大可以一笔带过,而过程中流了多少汗与泪,费了多少脑细胞与好时光,估计只有我
自己才能清楚明白。煽情一点说,
《采薇》像我的孩子一样,有它在我才会在自由的空间里不过度放纵,因为担心别人会因为我而不喜欢它、不买它,也因为它,我总
是特别担心我的人缘问题,担心他人因为讨厌我而迁怒于它??
在文科班,小肚鸡肠都太真实了,做的越多错的越多,总免不了被
人戳脊梁骨。我就是在快被唾沫淹死的境况下认识的x。现在想想与
他相处的时光,无论是愉快还是静默,或者是最后的破裂,都不值
一提了。毕竟他是第一个与我共度那么长旅程的人,在北京的一切
都是真真实实的,而非幻影。至于目的,又哪是我可以控制。
就是在与x交好之初决定投的新概念。真的没什么想法,就是觉得
好玩试试看。等到真正想起这回事已经是暑假了。那时候我们刚熬
了十五天拍完微剧,天天为了一点点的点击量而尖叫不已,我迟钝
地没能察觉x对我的细微的异样,很豪气地回去写文码字去了。先
写的还不是参赛文,而是《《采薇》第二期的一堆专题什么的。而
初赛文本来也是专门写给《采薇》的,后来实在没时间重写一篇投
新概念了,我就非常随意地把那篇文又投了新概念。如果说有紧张
的话,我那时候很担心这算一稿多投被起诉,当然,我们老师一脸
看二愣子的神情告诉我:校内杂志创刊号都没有,你真的想太多了??好吧,于是暑假就这么结束了。新概念几乎在脑子里流水一样滑过去,一点痕迹都不留。
我完全没时间考虑或遐思这些了,一开学我就面临与x的绝交,我
觉得我真是爽爆了。我也不懂为什么我就那么缺爱,那么看重朋友,总之我去挽留了,去解释了,去争取了,然后完败。我始终不懂得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估计就是因为这样,我们才不得不分道扬镳。
我那一阵子反反复复地就是哭,然后生病请假,然后来学校继续哭。我十七岁的生日就在这样的痛哭流涕中结束了。
就是那么没用,但还不能倒下。因为还有社团招新,对于采薇这样
的新杜团来说,新人没招好就相当于毁了。x同样也在为此忙碌。当
我忙得晕头转向时,偶尔也看得到他看我的目光,当然,我浅薄了,我读不懂男人的心,所以说我败了啊,哈哈。
那阵子,《采薇》的招新海报被人撕了,各社团血雨腥风攻击不断;那阵子,我脱发非常严重,不敢去医院,也拒绝体检,那阵子,年
级忽然宣布不再给予采薇资金帮助,亏空非常明显,宣传总监、副
主编全围着我转,怕我倒下??我记得有一次,因为社团的事情和x
那方的社团出了矛盾,我原本不知道,然后忽然有一天他叫我出去,噼里啪啦和我说了一通,要我管好手下人的嘴巴以及《采薇》算什
么东西这样的话。我不能和他说话,是真的做不到,嘴巴张开也没
有办法发出声音。我把宣传总监张顺叫过来,张顺和他吵了起来。
而我把后门一脚踹开,回到座位上开始痛骂,终于骂着骂着就哭了
起来。还记得当时是在上数学课,我一个劲地趴在桌子上哭哭哭,
哭了半节课,哽咽了半节课。我哭够了,坐在我前面的张顺转头过
来看着我,递过纸巾,说了句话——不是安慰。他说:“下次你要
哭出去哭,你毕竟是主编,哭成这样传出去像什么样子。”
我看小说不是没看到过比我惨的情节,但真的没有像我这样什么都
不知道就知道哭的。我问过x也好,他的朋友也好,我追问了无数
次原因没有人告诉我。我也知道哭是小女生才会做的事情,会有博
取人同情的嫌疑i但真就是除了哭什么都做不了,每天哭,每天梳头
掉一大把头发,每天鬼魂一样在班里飘来飘去。除了痛哭,除了幽怨,除了写一些泄愤的日志,我真的什么也做不了。
谁都不能理解,失去友情为什么搞得像失恋一样。我什么都不和家
里说,我也不和老师说,后来我谁都不说,但是看了x就堵心。后
来我甚至想转校,反正也不想学了,这个所谓省重点和狗屁友情就
让它见鬼去吧!我豁出去了——狗血逆转剧情就在这时候神奇上演了。我准备好找班主任摊牌,在准备措辞的前几天,手机忽然收到
了《萌芽》发来的短信,说初赛文得到了刊登??然后我才忽然意识到,我把自己的那支笔丢了那么久。我才想起,往常那么多日子,
那么多黑暗绝望我写一写哭一哭不就过去了嘛。真的是有朋友一起
工作的感觉太幸
福,我都忘记了以前的痛了,膨胀得戳一戳就爆掉。
我真的很认真地打算浪子回头去换金子什么的。原本没把新概念看
得很重的我,简直是抱着救命稻草一样,开始努力挣扎。我开始认
真听课,记笔记,做作业,还幻想着成绩好了转去尖子班,就再也
不用见到x了,现在说不定还来得及努力考个重点。同时《采薇》
的事情也慢慢上了轨道,第二期出来加上争取到校运会上义卖的资格,亏空得到填补,广告也在洽谈之中。而这些努力也的确得到了
一些回报,成绩也好,社团也好,甚至人缘也好,一切都在好转,
我自信再过不久就能忘掉那些不开心的事情,脱离那种天天孟姜女
哭长城的生活,也开始对新概念而有了一些小小的期待,希望复赛
名单赶快出来。
然而,不得不说我的人生就那么狗血。有什么东西能让已经决裂的
朋友重新牵着对方的手站在一起呢?以前我以为是真心,后来才知
道是我高估了我的真心的价值。电视台的老师把当初拍微剧的我们
喊到一起,然后告诉我们,微剧参加比赛不仅得了金奖,还得到了
最佳编剧奖的提名,我和x作为策划与编导要前往北京去答辩,争
取这个奖。
好冠冕堂皇啊,为了学校的荣誉。难道为了所谓学校的荣誉,感情
完完全全破裂了的我和x还可以为以前友情的结晶重新和好吗?我
当然不同意,我低着头和x说我不想去,我还有很多事情做。然后
他说:是为了那个要去上海比赛的作文大赛吗?我很诧异地抬头看
了他一眼,因为这件事情我几乎没和别人说。但他的眼神非常平静,平静得不像话,平静得像是看着的不是我而是一面墙,这样的眼神
又陌生又熟悉。我再次深刻地发现我从来就不了解他。那天晚上我
又重蹈覆辙地请假了,没上晚自习。我心里非常乱。如果这件事是
在和x绝交以前知晓的话,我估计我会开心非常久,觉得这是世界
上再好不过的事情了,哪怕是再小的一个奖,我也会尽心尽力鞍前
马后把它拿下。然后,我想起太多太多过去的事情。我想起他为我
遮挡过的闲言碎语,想起他曾经拍着我的肩膀对我轻轻说“还有我”,想起剧组的人告诉我,他曾经说了一夜关于我的事情??第二天,我
站在讲台上的时候,他大步流星地走到讲台上,当着全班的面牵起
我的手,发誓一定会把奖拿回来的时候,我整个人都傻了,但是,
我没有甩开他的手。
于是??好吧,我难过时曾经无数次想把他碎尸万段,想掏出他的心
看看他到底想的是什么,我也曾经因为他当时对《采薇》的种种侮
辱而恨恨地说不出人头地誓不为人,甚至还想过参加新概念后我到
处写稿子赚钱,然后用钱把他们社团的地买走,回报他当日的侮辱??但,当他走上台,像以前一样对我微笑着说“不要走”的时候,我果
然把一切都忘了。
后来的事情不用赘述了,第一次的旅程是和他一起前往,我们一起
在京丰宾馆门口哈着手跺着脚说各种傻话,仿佛从前一样,我们得
奖后一起去应酬喝酒,还说要一起考中戏,然后我们拿着奖杯回来了。奖杯给了学校,我们又成为了陌生人。
再后来别人提及去北京前我们形影不离地在一起,他平静得像当初
劝说我时一样,他字正腔圆地说:“为了工作,利用而已。”
我才想起,他一直以来经常对我说的一句话:不要把自己看得太重要。
那时候已经完全没有了比赛的心情。刊登了我初赛文的12月下半月刊的《萌芽》也没让我激动,后来复赛名单中看到了我的名字,本
来应该高兴的事情却让我已经完全没有了幻想的心情。
想起了去北京的那趟行程,才发现其实好怕去陌生的环境。
班主任一如既往地对我纵容,准了我的假,段考我也没参加,就这
么逃走了。我爸横眉毛瞪眼的,说我整天请假干脆休学算了。而我
妈还很认真地问我打算休多久。我很可耻地心花怒放了,心想能永
远逃开就太好了——我知道我再也不会有几年前把成绩看得比什么
都重要的心态了,从我意识到自己能做什么该做什么的时候起,学
校对我来说就已经是监狱了。如果放弃,甚至如果没有高中毕业证,也许我会很辛苦,但不一定我会过不下去。我非常不深思熟虑地发
了几条说说,说一些我要走了,我不回来了这样的话,然后把一群
人吓得要死,都
来含蓄地劝我不要做傻事。那时候,我很隐约地想到了x,还有张顺。 1月8号那天晚自习我本来请了大假可以不去的,但还是想去看看,到了教室拿了些可有可无的物件,然后就从后门出去了。x坐在后门
往左的第五个座位,他身旁有人笑笑地对我说:“bb,bye bye。”我故意没看他,对那人笑得很灿烂地说再见,其实眼角余光扫来扫去
都是他,这通常是他用的招数,果然认识他久了我也变聪明了。
我关了门就走,张顺紧赶着追出来了,说要送我。我和他一路走一
路聊。我也忘记聊了什么。后来他叫我要快点回来,他说我点亮了
他的生命,然后他拜托我回来也为他一个最好的朋友点亮一下生命。我说好好好,我走了。张顺回头走了。我看着他身影慢慢没入林荫了,没人黑暗里,渐渐不能辨析。我转身的时候,我妈已经在校门
口等了好久。
那晚上我和一起参加新概念作文比赛的选手们聊到很晚,不想睡觉。临睡前想到那些林荫,林荫下的记忆与投下的光亮和黑暗,从罅隙
中错失的真相与假象。觉得人生也就是这么一回事。
出发前一天,我爸忽然决定不让我妈和我一起去了。我争取了一个
月都没争取到的自由,到了还是得到了。我几乎是欣喜若狂地上了
火车。
如果这是个非主流言情偶像剧,下面就该进入长长的女主的独白,
书写第一次一个人坐火车多么激动多么忐忑,多么激情四射。但是
我完全没感觉,没有恐惧,没有忐忑,也没有兴奋。唯一牵动心情
的就是手机没电了和睡觉睡得背疼。其实一天一夜好像说起来也不久,不就二十四小时吗?可是在火车上真的非常难熬。
我没日没夜地睡觉。
后来实在睡到顶点了,睡不着了,东翻西翻到处折腾,摸到了在上
车前买的杂志和书——它们都躺在我被窝里。书是村上春树的《挪
威的森林》,是林少华的译本。看前言的时候说,这本书无论翻到
哪一页都不会让人失望,于是我就乱翻乱看,看到那段非常经典的“喜欢到全世界森林里的老虎都融化成黄油”,觉得真好。想起萨松
有句诗是“心有猛虎,细嗅蔷薇”,觉得有异曲同工之妙,化力为美
固然很好,化力为爱情听起来却更让人迷恋。于是我很开心地又有
了睡意,继续睡觉。
到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住在上海的亲戚来接我把我送到浦江之星
的宾馆住。大多数选手都住这里。通常应该描写下我被上海的美丽
折服吧??可是我又没有“?’倒是想抱怨一下上海火车站,大是很大,走来走去走不通路,好不容易找到个门口还是上锁的。一路坐着车
回酒店路上,看到上海的高楼,很高,有一百层么吗??然后我就不
禁联想到某一天,那栋大楼停电了,在第一百楼的上班族苦大仇深
地走楼梯。我不可自制地联想到如果我在上海生活的情景,然后我
蓦然想起了我恐高的事实,心底暗骂了一句。果然无福享受高楼大厦。我消耗着最后的电力发了短信给之前在群上认识的思奇,然后
就到了酒店。
到了后才知道发生了一堆意外情况,一方面在网上订的房有很大部
分不能使用,另一方面我明明打过电话订了房的却查不到记录??果
然无论到哪都逃不开一堆傻事。
我正在惆怅,没想到一转头就看到一男一女迎面走下来。一向认人
比较模糊的我一眼就认出了那白净清瘦的男子是群上被爆照片无数
次的莫小七。当然,“白净清瘦”是因为小七后来和我说要把他写帅一点??我上前一步想打招呼,那一刻社交恐惧症就犯了,我该说什
么呢?我觉得自我介绍好傻啊。不对,这不是考虑自我介绍傻不傻
的问题,难道我不应像礼仪小姐一样甜美微笑,然后莲步翩翩地上
去握住小七的手说:“哈哈哈,我是群上的贾二彬啊,你是小七吧??一在我一通幻想过后,才发现小七已经叭啦叭啦说完了自己的事,
然后又上楼了??最后,我在我亲戚一脸恨铁不成钢的神情下,抱着“实在不行我住别的地方电r*的想法打了思奇的电话,告诉她我的窘境。其实非常不喜欢打电话,因为耳朵实在不好,而且觉得这个交
流方式着实不适合我,让我觉得很尴尬,但是出门在外不能矫情??
于是打
通电话就听到了思奇特别干脆果决的声音:“哦,你到了吗?你等着我马上到!”
匆匆就挂了。我就很神奇地发了呆,想象声音如此充满干劲的思奇
到底长什么样——难道也长得充满干劲吗?我又幻想去了,然后瞪
瞪噔的脚步声打破了我的幻想,小七欢快地又蹦下来了,落落大方
地笑着说:“你是贾彬彬吧,啊,我是莫小七,群里那个你知道吧??”然后我看着他亲切地与老板交涉,解决房间的事去了。
就在这个时候,逆着光,我看见一个娇小粉嫩的小妹妹蹦了进来,然后给了我个大大的拥抱??那是充满干劲的李思奇。我顿时有种石化的感觉。
亲戚千站在旁边许久,见到这场面有些摸不着头脑了。结果思奇就拍着已经石化的我和我远房亲戚说:“没事儿,我照顾她您放心吧??”我觉得自己气场顿时化为零了??之后大家把已经风中凌乱的我塞回了房间,一堆人护送我回到小小的房间里,于是我就把他们的长相和名字一一对上号,除了李思奇外,戴白色围巾的是小七,穿红色外套帮我提行李的是李伟菘,扎俩马尾一脸傻笑的是李媛,然后还看到了乔木。乔木给我感觉比较震惊,我见到她的时候大叫着质疑:“你是乔木啊!”
还不死心地接着补一句:“你真的是乔木啊!”之前她和我在网上聊起这次比赛,她说起种种困难,我还很仗义地说能帮的一定帮忙,保护弱女子的感觉骤升。于是在我房外见到了留着短发,穿着白衬衣但是脸上神情非常淡定自如的乔木时,我又一次质疑了我是否真的来对了空间。
当然大家都没注意我一脸受惊的神情,我坐在床上,大家相当自然熟地站在门口欢乐地聊天,还是思奇心思细腻把大家赶了出去,让我休息一会儿。
人声渐散,房门轻合,我瘫在床上发呆。一只手拉着百叶窗,拉上又拉下,发现外面是一片黑??没有任何华灯初上的迹象。
我坐起来。我实在是睡饱了撑死了,慢慢扫视房间,然后找出拖鞋来,穿上,然后对着镜子,看着自己的脸。头发很油腻,素面朝天的脸,眼镜太久没擦了反射出很奇异的光斑。我看了自己一会儿,第一个念头是:我真的是女的吗?
然后自我反思了一下,第二个念头就冒出来了:终于,到了啊。
那天晚上,老前辈大宝叔带我们去玩儿。大宝开车在高架上堵了两个小时。
路上非常难受,我晕车晕得一直靠在童欣的身上呻吟,然后思奇也晕车晕得直叫。
大宝和李媛异常淡定地打手机和聊天。晕车的痛苦一直未消退,恍惚觉得手有些抽筋,才想起上一次晕车是在北京,x狠狠地掐着我的虎口说能止吐,痛得我哇哇大叫想和他拼命。胃与回忆都在翻江倒海,童欣和我说:“没事儿,彬彬你靠着我睡吧。”坐在最旁边的小曦递来了糖果,思奇递来了晕车药。我一直撑到下车。
很普通的衣服标了很多个数字弄瞎了我的眼睛。这时候该渲染贫穷吗?
其实我还好,我觉得浪费钱是种神经病的行为。于是我嘲笑了它们
的价格后,去吃饭。大宝叔请客非常豪爽。我一想有工作的大款就
是不一样,文凭肯定高啊。一问,大宝谦逊地说高考没考好。再问,大宝答日上海财经。于是我默默地吃饭去了。我们的饭上得特别慢,正百无聊赖地左看右看,就看到了一个胖胖的身影,外面罩着黑色
羽绒衣,挎着红色的单肩包,脸上堆着满满的笑,我一看就认出来了——是阿青,他整天eq群上爆照片,没想到真人和相片真是一模
一样。自我介绍后大家非常高兴地互相调侃。思奇把大宝三百多块
钱的付款单抢过去了,于是她赖着脸和大宝说哎哟喂,这餐饭就是
我请的吧,土豪吧?三百呢!大家闹啊闹,到处跑。阿青家住上海
回去了。大宝送我们回酒店,路上听他说他要马上赶往香港出差了,为了请我们吃饭还耽误了一件正事。
路上看着霓虹变幻,居然没有困意,也不是很晕,就看着窗外的灯
光不说话。大家聊得很快